他目光一冷,神情严肃的看着刘宇:“十年前的鲍忠一案,刘宇你可还记得。”这时候总督也不叫了,没有了之前的客气,把刘宇整的有些懵。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的横肉不停的颤抖,显示着他的愤怒:“你到底是谁。”“鲍晴天。”鲍晴天大声说道,说完,便直接向门口走去,那里张萱儿已经领着传旨官神色匆匆的赶过来了。刘宇不动声色的抽了抽自己的佩刀,他想杀人。不过赵鸣生一拍长剑便将他的佩刀收了回去:“我不想杀人。”刘宇唯一畏惧的人就是赵鸣生,他收起怒意,紧步便跟了上去,看看鲍晴天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可走到周府门口,便被赵鸣生横剑挡下了。“你什么意思?”刘宇有自己的傲气,就算惧怕,也不能这么被羞辱,沉着脸问道。“大人有命,你刘宇不能在乱走动。”“哪家大人,何人敢命令本督。”刘宇喝道。这时那传旨官对着半跪下的鲍晴天便宣读起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昆明县令鲍晴天才思敏捷,恪尽职守,刚正不阿,深得朕心,特命其为钦差大臣,手持尚方宝剑,针对云贵总督被弹劾一事全权负责,望鲍爱卿不负朕意,彻查此案,钦此。”刘宇的眼珠子都快被惊出了,肥胖的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嘴里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鲍晴天接了圣旨,拿过尚方宝剑高高举起对那些士兵喝道:“现在还有谁敢不听号令。”圣旨一到,那些士兵,府兵,衙役早早的都跪在地上,被鲍晴天这么一喊都不敢抬头。尚方宝剑意味着什么,刘宇心里清楚,他现在真的害怕了,哪怕他背后的人势力在大,也没用了。只要一查清,刘宇便玩完。钱石和余光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站队正确的窃喜。鲍晴天走到刘宇身边,一把将他的顶戴花翎取下。刘宇咬了咬说道:“何人弹劾本督,本督所犯何罪。”“不要着急,很快就知道了。”鲍晴天看了眼同样被带出来的刘通,一挥手,两父子就这样被押着往县衙而去。“爹,你怎么也被抓了?”刘通本来看到爹很开心,可又看到他比自己还狼狈的样子,心里一紧问道。刘宇还不知道是刘通将他拖下水的,不然鲍晴天在厉害,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查清刘宇的罪证。“小兔崽子,你说,你又做了什么糊涂事。”刘宇知道鲍晴天对付的是自己,希望自己儿子不要受牵连,便问道。“我我。”刘通十分畏惧自己的老爹,支支吾吾不敢说。“事到如今,你还隐瞒什么?”刘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叹息。“我抓了那个女子,我这样做是为了夺回那本失踪的账本的。”刘通看刘宇脸很黑,急忙解释道。“那账本在何处?”刘宇担忧的事终于还是来了,心里不安的问道。“在在他手上。”刘通不知道鲍晴天已经是钦差大臣了,只能昂首指了指前面。刘宇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脸色更黑了。刘通又急忙说道:“我就知道爹很想要这本账本,所以儿子就是带着府里的打手来抢了,谁知道钱石那个狗杂种居然背叛了我,爹,一定不能放过他。”刘通根本没注意刘宇的脸色,还以为自己做的对,刘宇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和儿子都完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做着最后的补救,看着鲍晴天的背影咬了咬牙喊道:“鲍大人,十年前之事都是我指使的,通儿毫不知情。”“爹,我怎么不知情,当时把那个女人推下河的是我,你那日还夸我呢,你忘了?”如果不是双手被扣押着,刘宇真想一巴掌抽翻这个傻儿子。鲍晴天目光凌厉,那个女人,他明白,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母亲。张萱儿看到了鲍晴天的脸色,用手摸了摸他的胳膊以此来安慰。鲍晴天哪怕心中恨意滔天,但依然公事公办,县衙,他端坐在明镜高悬匾额下的座位上,一拍惊堂木。两旁的衙役有些发蒙,他们已经很久没升过堂了,有些生锈,即便威武的声音喊的都有些弱。鲍晴天又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那些衙役都吓了一跳,急忙打起精神来。“带人犯刘宇,刘通。”刘宇和刘通都跪在堂前,刘宇微微抬眼看了眼鲍晴天,此刻鲍晴天的神情神似鲍忠,他微微有些错觉,眨了眨眼睛,看清后才松了一口气。“刘宇,你可知罪?”鲍晴天一拍惊堂木问道。刘宇见救不了自己儿子,索性豁出去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鲍晴天自然知道刘宇这态度是何意思了,不过他不会动刑,而是娓娓道来:“十年前,你儿子犯了强罪。”“大人可不能胡说,我儿子什么时候犯了强罪。”刘宇开始胡搅蛮缠,希望能得到一线生机。“还想抵赖,带吴燕和栗志。”鲍晴天大喝一声。而张家老宅的一些证人都已经在县衙门口等着通传。刘通愣了愣,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刘宇见儿子这般模样,便用身子撞了他一下:“你个傻儿子,为父不是叫你斩草除根,你为何不听。”“爹我我舍不得,她她坏了我的孩子。”刘宇一听,倒是有了些期盼,至少刘家还留了个种。吴燕和栗志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道。“你还有何话说。”鲍晴天看着刘通。刘通只是看着吴燕:“我的儿子怎么样了。”他已经七年没见到自己的儿子了,那次相见,还是吴燕父亲过世的时候。“死了。”吴燕对刘通深恶痛绝,但对孩子确实是疼爱的,只是天公不作美,孩子三岁时便染病夭折了。“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怎么会死?”刘通状若疯癫,刘宇也是红着眼看着吴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