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辞疾步走过去,一脸笑意的打着招呼。
赵飞凛一身江湖客打扮,戴着一顶斗笠,手上握着一把佩剑,神色间充满疲倦的对张辞拱了拱手。
“这位是?”
张辞注意到他旁边站着的一个年轻后生,十分面生不由得问道。
“这是为兄犬子,赵鸣生,鸣生,愣着干什么,还不叫人。”
赵鸣生和他爹一样都是江湖客打扮,也是一斗笠,一佩剑,只不过神色间充满了桀骜不驯,对于赵飞凛的话,他也有样学样的随意拱了拱手:“见过张叔。”
“十年不见,鸣生都长这么大了,张叔都快认不出来了。”
张辞有些意外,一来这是赵飞凛第二次带自己儿子来,其余时间只是独行客,二来赵鸣生变化颇大,他记得小时候他还是个外向活泼的孩子,现在嘛看起来有些内敛静癖,还有些生人勿进的感觉。
“江湖四海为家,颠沛流离,本是不愿带他来张老弟这里的,只是形势不容乐观,为兄也是情非得已,希望将他暂时寄托在张老弟这,不知张老弟意下如何?”
赵飞凛抱剑低首的拱了拱手说道。
“赵兄这是哪里话,你既是我兄弟,又是萱儿的师父,鸣生侄儿自当是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张辞拖住赵飞凛的手颔了颔首说道。
“有张老弟的庇护,想必那些清廷狗腿子没那么容易找到鸣生,这般我也就安心了。”
赵飞凛看张辞如此爽快,心里一松,拍了拍赵鸣生的肩部说道。
张辞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神情肃穆的四周看了看,然后一摆手:“外面风大,里面说话吧。”
“也好,临行前还有些事要交待一下。”
赵飞凛点了点头,随后与张辞一同进府,而赵鸣生似乎还不想进去,被赵飞凛一个回头杀,立时屁颠屁颠的进去了。
分主客入座,重新上了茶,屏退了丫鬟,张辞不动声色的问道:“赵兄这些年还在筹划那件事?”
“此等大事,如何能忘。”
赵飞凛神情凛冽的说道。
张辞神色一紧,手上抹茶的动作一滞:“如今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比之前朝最繁盛的洪武永乐盛世也不妨多让,那事又何必执着。”
赵飞凛目光一聚,盯着张辞,随后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们都是汉人,自然是汉家天下才是正统。”
“那有什么区别,何况改朝换代是顺天意应民心,前朝末年你也知道有多昏聩黑暗吧。”
“呵呵,难怪张老弟这官越做越大了,原来是被清廷皇帝收买了,忘了自己身上流着什么血脉吧。”
赵飞凛冷笑一声。
张辞老脸一红,不过还是放下茶杯,侧手拱了拱手:“当今皇上是有名的圣君,只要能让百姓日子过的好,士为知己者死,谈不上收买不收买。”
赵飞凛脸色一变,站起身,走到张辞身边,死死的盯着张辞,随后贴耳细语道:“你可别忘了,这是你的使命。”
张辞眉头紧皱回道:“我的使命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结束?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张老弟,实话告诉你,朝廷鹰犬现在在到处抓为兄呢。”
赵飞凛说着又回到了座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在搞事?”
张辞抬头看着赵飞凛。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口中的圣君位置坐的不是那么安稳而已。”
“大清根基已经稳固,你做这些没什么用的。”
“有没有用,只有后人知道,我辈不拼命,汉家儿郎何时能出头?”
“你这是将汉家儿郎的性命枉送,愚蠢。”
“张老弟过惯了安乐的日子,为兄也不逼你,你继续做你的大官,不过鸣生你得替为兄庇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