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什么人啊,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向正人君子的表哥我卖这种书,这要是跑慢了,腿都给他打折了。”
鲍晴天一抹鼻血,骂骂咧咧痛惜的嚷了几句,把葛芸唬的一愣一愣。
“让开,都让开....。”
一阵嚣叫声打断了鲍晴天的愤慨,抬眼望去,只见京都县令冠带凌乱,带着一帮衙役边跑边扶整着顶戴往东街而去,十分的狼狈。
京都县令官不大,但好歹是掌管京都治安的一方要员,如今慌慌张张好比丧家之犬的样子这让鲍晴天有些好奇,转头对葛芸道:“你先跟舅舅回去,帮我说些好话,我去看看。”
说完也不等葛芸回应便跟了上去。
葛芸憋着嘴有些不满的跺了跺脚:“记得要早点回来啊。”见鲍晴天边跑边向后挥了挥手这才去追前面的葛玄了。
穿过了半条东街,最后居然在一间妓院门口停下,鲍晴天瞥了眼妓院招牌:“春宵院”头一次看到古代妓院的他嘴角不由得扯了扯。
此刻四周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行人,纷纷对着春宵院指指点点。
鲍晴天也从这些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嫖客嫖娼突然死了。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京都县令自然无需这么紧张,问题的关键还是出在这嫖客的身份上,据说是皇亲国戚,虽然亲疏关系远着呢,但哪怕沾上一点点,也是不得了的。
京都县令能虎踞京师十几年屹立不倒,自然深知其中利害关系,即便现在是新岁休假时日,也不得不慌慌张张的赶来,到了春宵院,顶戴戴正了,官袍也撸的整整齐齐的,虽然心中发毛,但在百姓面前还得装出一副威严镇定的样子。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统统都散了。”
这县令名叫华福,人如其名中年发福,白白胖胖,刚才一阵跑,累的气喘吁吁,缓了许久才缓过来,一双老鼠眼在人群中转溜。
这一声厉喝倒是吓跑了胆小的,只留下一些身份不简单的胆大看客,鲍晴天属于身份简单却胆大的那类。
天子脚下,随随便便拧出来的都可能是达官显贵,华福也不敢多做计较,将目光看向春宵院的老鸨清了清嗓子。
“你报的官?到底怎么回事?”
春宵院的老鸨虽然年过半百,却保养甚好,风韵犹存,惊惧的神情中带着妩媚的挥着手帕唠叨道:“大人,这奴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本来好端端的,梁公子怎么突然就死了呢,这新岁闹的,晦气呦。”
这时那死者的护卫从院内走了出来喝道:“此事要是你们春宵院不给个明明白白的交代,大贝勒怪罪下来,谁都跑不了。”
老鸨一个哆嗦,华福也是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有些急促的说:“还不快带本官过去看看。”
老鸨哪敢耽搁,领着华福和几名衙役进了春宵院,看热闹的人群还想进去瞧瞧,被守在门口的衙役拦下。
前世身为医者的鲍晴天,看官府办案只能在电视剧电影里看到,而这现实版的还是头一次,自然对他吸引力极大,只是衙役拦门,他看在眼里,肯定没机会。
他眼睛又瞄着那些墙院,虽然很高,但垫点东西还是能翻过去的,正要动手寻找垫脚物,随意一瞥,便看到一个头戴圆帽,身穿黄马褂,手中握剑的清秀公子哥往这边而来。
“黄马褂?”
鲍晴天眼珠子一转,心中暗道:“这般偷偷翻进去,在里面也不好弄,不如借这黄马褂公子哥的地位光明正大的进去。”
想到做到,鲍晴天不动声色的迎向这清秀公子哥喊道:“公子,你总算来了,县令大人已经到了,您快进去吧。”
那公子哥微微顿了顿脚步,扫了眼四周,而旁边并无其他要过来的人,在看鲍晴天看似是迎着自己身后说的,却目光游离,脚步缓慢,显然是在打自己的主意,张轩瞬间便明白了鲍晴天的意图,露出一副狡黠的笑意,故意站定不前就这么抱剑看着鲍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