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清醒过来，在娄川的帮助下支起上身，又剧烈咳嗽几声，吐出血块，喉管轻松多了。

“叶一，你昏迷了好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娄川死死抓着她的手臂，“我好怕……”

叶一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环顾周围：“麦尔呢？”

娄川道：“他去给你买水了，他说你精神力损伤严重，一时半会醒不来。”

确实，叶一觉得头晕身软，像一坨轻飘飘的棉花。

强行从精神空间里剥离让她升起倦意，她眼神带着不耐，对头顶看热闹的女人们格外抵触：“你们看什么？我认识你们吗？”

围着她的十几个脑袋散开了点，目光绕着她和娄川打转，大多是在看娄川。

此刻已经是夜间，墨蓝天空闪烁着颗颗辰星，霓虹灯自街道那头延伸到这头，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广场中涌入了大量身着裸露吊带短裙的年轻女人，也不乏有年纪稍大的。

叶一被娄川扶起来，她站不住脚，便把大部分力道都靠在了娄川身上，她打量起他：“你没事吧？”

娄川摇摇头，扶叶一到一旁的长椅上：“我没事，多亏了麦尔军官救了我们，要不是他，我们现在可能都出不来。”

“是麦尔军官？”叶一眼露困惑，不是“那个男人”救了他们吗？

男人的行动总是捉摸不定，她怀疑他一直偷偷跟踪她。男人的无处不在让她浑身难受，指不定她干什么他都在暗处盯着……想想就毛骨悚然。

“麦尔军官在陆丰的精神空间里找到了出口带我们出来，我醒过来时麦尔军官已经醒了。”

麦尔正好买水回来，看到叶一醒了小跑过来，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一遍：“身体怎么样？有哪里难受吗？”

“我很好。麦尔军官，听说是你救了我们。”

麦尔将水递了过来，缓缓道：“并不算是，只是我出来的比较早，当时你和娄川都还昏迷着。”

“我们当时在哪？”

麦尔道：“喷泉池旁，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精神空间里的时间和真实世界是同步的，在精神空间里总会有时间静止的感觉，但实际却并非如此。所以有些人会将精神空间当作消磨时光不被人打扰的地方。

叶一拧开水喝了几口，喉咙里的灼烧感有所减轻，她摸了摸胸口，那股暖意早已融进了身体，找不到踪迹了。

“叶一？你真的没事吗？”娄川还是不放心。

“没……咳咳咳……”才发了一个单音她就咳嗽起来。

娄川赶忙顺了顺她的背，“你刚才就一直在咳嗽。”

“可能是……”叶一觉得自己极有可能是星舰事故的后遗症，她一度以为自己不严重，可陆丰却告诉她，她身体太虚弱。

她不止一次怀疑过，她为什么能在星舰事故里存活下来。

现在谜底好像稍微在她眼前掀开了一个边角，只要她伸手撕开，便能触碰到真相。

她眯了眯眼睛，对娄川和麦尔道：“我们去陆丰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