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白进门的那一瞬间就看见朱砂了,他本来那天见到她时就想问她怎么在这道观里的。
“呵,你说这臭丫头啊,唉……”严岐长叹了一声,“一言难尽呐!”
啥,啥一言难尽?
朱砂不满地双手抱着,师父你在外人面前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嘛!
于是她抬起头,正想向那人辩解,“哇擦,是你啊,大兄弟!”
鸢白啊……她本来是没什么印象的,还是方才当她看见了鸢白那张妖孽般的脸时,才想了起来。
“师父,师父,就是这人,他骗我说你种的那花儿是可以摘的!”朱砂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连忙指着鸢白向严岐控诉道。
就是他,害得自己当时又被师父给训了。
“臭丫头,你又再说什么呐!”严岐才不相信朱砂的那些措辞,毕竟她老是给他惹麻烦!
鸢白缄默了会儿,面上有些地不自然,“我的确是那么说过……”
严岐:“。。。”那当我没说过。
那花儿的种子本就是鸢白送给他的,这会子他要是还责怪朱砂的话。不止是让自己尴尬,也是让鸢白难堪。
“哈……这样啊,那,那没事儿了,”严岐扶额,将鸢白请上座后,然后跟朱砂道:“小鬼头,去练术去,别再在这儿杵着了。”
“诶,好的,徒儿这就去。”朱砂简直是乐意至极,她可是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了。
虽然她也挺好奇鸢白是何许人也的,不过相比继续待在里堂遭受严岐的荼毒外,她还是觉着出去外头比较安全!
接着她看也不看鸢白,就扭头出去了。
呵,待到下次等她逮到这骗了她的人后,她非得去找诀尘师兄好好地揍他一顿不可。
“唔……请问那丫头是谁?严岐道长。”
他好像看见那丫头瞪了他?
严岐为鸢白斟满了一杯清茶后,缓缓地开口,“那小鬼头哇,是东陵国的长安公主。六岁多点时就来我这观里了,当时她已病重。我总不好见死不救罢,所以便收了她做了这观中弟子,教她些术法,磨练着她。”
“那她是叫长安?”鸢白又问。
“长安是她名号,我们观内的不敢这么随意称她。恰巧那日她来时,我正在磨制朱砂粉。思来想去,我也取不成什么好听的名儿,索性就叫她朱砂了。”严岐淡然笑笑,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那般,乐得两眼弯弯,“那时的她长得粉粉嫩嫩的,乖巧得很。
可惜啊……不知怎的,后来变得跟个男娃子似的,调皮捣蛋的很!”
严岐回忆过往,不禁想感慨一番:岁月不饶人呐!
“诶,对了,今日鸢白君怎的想起来我这道观了?”严岐问道。
鸢白哀叹了声,“我四处游巡,无聊得透了,就来看看你,想着在你这叨扰几天……”
天界可没他的一处地儿,看着那些个神,就觉着心烦,想着还是这凡间好玩,就下来了。
“那好哇,我求之不得呢!鸢白君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严岐这可高兴坏了,要知道鸢白简直就是他心中的神。
鸢白当初从冰川之迹出来时,就四处游荡,因着这九溪山乃是凡界灵气最为充沛之处,他当时也是虚弱得很,于是便跑来了这山上。又误打误撞地进了这明月观。
严岐也只当是鸢白是个哪户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跑出来游玩了。
可后头聊着聊着时,却意外地发现鸢白谈吐非凡,小小年纪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实在是让他佩服不已,故此,结成了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