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苦,愈发刺激了张谦修内心深处的兽性,把所有的痛苦化为力量,使在牙齿上。
鲜血已经染红了张谦修和陈哥的衣服。
陈哥的脸和嘴唇已经开始发白,他握刀的右手,已经握不住刀,刀掉落在地。还能动的左手握成拳头,还在拼命砸张谦修的脑袋,手却在打抖,已经没了多少力量。
想要拉开张谦修的那些米贩子,这时候也被吓得脸色发白,陈哥血流的太多了,脸色白的吓人,这是要死人了啊!
“疯子,你个疯子,住嘴啊!要死人了!”
“姓张的,你松口,我不干了,我把位置让给你,你松嘴,别咬了!”
“我艹,要死人了啊!怎么办?”
张谦修这时候已然疯魔,似乎完全听不到这些人的叫喊。
米贩子们已经不敢打张谦修,就怕越打张谦修咬的越狠,他们只能拼命拉张谦修,可张谦修就好像长在陈哥身上一般,全身每一块肌肉都是紧绷的。
这个世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疯子。
张谦修现在就是一个疯子!
终于,有米贩子反应了过来,大喊:“报警……快去报警!”
有人却反对:“报什么警?我们拦住他的,这些刀全是我们的,那边有村民看着,到时候抓谁啊?”
米贩子们又慌了。
陈哥这时候已经感觉自己全身已经开始发冷,忍着脖子上的痛,拼命挤出几个字:“急救……电话!”
“对对对,急救!我去打电话。”有人反应过来,松开张谦修,转身就去骑摩托车,朝着最近的村子飞奔而去,接座机打电话,现在没有手机,大哥大可不是谁都能买得起,养得起的。
剩下几个米贩子还在拉张谦修。
陈哥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鲜血顺着陈哥的脖子,流到地上,泥土吸入了一部分,剩下的犹如一条小溪往低处流淌,最终在一个低洼处汇聚成一大滩。
米贩子们看到那一大滩的血,吓得手都发抖,流了这么多血,怕是大动脉被咬断了啊!
“爷爷……张爷爷,您松口啊!死人了呢!”米贩子都快要哭出来了。
有的人已经心生了跑路的念头,人虽然不是他们咬死的,但他们都是参与者啊!
判了张谦修死刑,他们一点也不难过、惋惜。
可这事是他们挑起来的,要是给他们也判个三年五载,他们家里可怎么办?他们要是坐过牢,以后就彻底毁了。
他们只是米贩子,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把他们当做正经生意人。
他们不是街上那些混黑的,他们无法视坐牢如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