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银熙长这么大,还从未被逼过婚。在现代时,他已经掌握了边家大多数的权力,支持他的人超过一半。是无可撼动的边家掌权者。边姥爷都不对他的婚姻大事多说什么。
他也一直很少谈恋爱,更多的其实是床伴。每天都有许多女人向他身上扑,他也从未在情感上操过心。有过女人想用孩子绑住他,他厌恶这种手段。若是没有孩子,他还愿意给对方分手费,若是擅自怀了孩子。他一分都不会给,反而会彻底断绝联系。
他的继母就是小三借孩子上的位。
从未在女人身上吃过亏的边银熙,这次栽的彻彻底底。
边银熙和三公主并排跪在金銮殿。简直要被气笑了。
这对他来说,算是彻底的无妄之灾。
权敦元已经发过一波火了,把他还算宠爱的三公主骂的狗血淋头。三公主权馨仪低垂着头,神色有着少许慌张,却没有多害怕。偷偷抬眼瞟权惇元表情时还对上了边银熙的目光。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笃定。
边银熙心底划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果然。
权惇元的情绪怒气消散了一些,权馨仪见缝插针的磕了个响头。她的身躯服帖的跪在地上,跪的极低,是一个认错的姿势:“父皇。女儿也不知道为什么早上会那般。这两天女儿一直有些头晕,这才倒在边少保的身上。”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权惇元更是来气:“你还真敢讲。不要说是朕的女儿,朕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晕倒的话还在众目睽睽下扒衣服?还叫着边银熙的名字?梦话不成?”
权馨仪深吸了口气,再次起身时已经泪流满面,她抽噎着:“我怀疑有人陷害我,父皇,我对早上的事情所记甚少。定是有人给我下药。给女儿一些时间,我定能找出凶手,让那人当众道歉,血债血偿,证明女儿的清白!”
权惇元怎么会不清楚呢?好歹是他看着长大的,权馨仪几斤几两什么品性,他还是知道些的。刁蛮任性是有的,但是也分外骄傲,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下不顾脸面做出这种事情。这件事情是另有隐情没错,但那又怎么样?
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个脸已经丢了。
权惇元一甩袖子:“尽快找出凶手吧,好自为之。”
权馨仪见权惇元有要赶他们走的意思,又伏身跪下:“父皇,还请父皇赐婚于女儿与边少保。”
边银熙万万没有想到事情怎么就走到这一步,这与公主结婚可未必是个好事。与公主结婚理论上是不能纳妾的,且许多驸马都担任了一品的虚职。一品的虚职虽说已经是许多人一生的奋斗目标,但他是不稀罕的。
何况公主算是有着最为强大的娘家,这权馨怡看着又是个不好相处的。他不需要一个操控他的人。
边银熙知道不能在沉默了,他跪倒在权馨怡的旁边:“皇上,臣暂时没有婚娶的打算。臣可以协助三公主调查,早日找出凶手!”
“哦?”权惇元看向边银熙,声音不辨喜怒:“三公主都亲自开口了,边爱卿这是瞧不上朕的女儿是吗?”
边银熙维持着平静:“三公主国色天香贤良淑德,是臣自知不足,不敢耽误公主。臣现在只想一心报效国家,不想三公主因为这个意外做出耽误自己终身的大事!”
权馨怡盯着边银熙目不转睛目视前方的白皙侧脸,有些窝火,又有些怨气。她本不想再在权惇元面前献丑,但边银熙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得不说:“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了,现在却做出一幅不认识我的样子?”
边银熙完美的面具破碎,他震惊的侧过脸看向权馨怡,一字一顿:“三公主,您说话可要慎重!我们什么时候......”
话音还没落,一个茶碟从边银熙的脸边激射而过。边银熙感受到脸边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温柔的猩红液体顺着他的脸颊留下。权馨怡见状,拿出手帕替边银熙擦拭起来。
权惇元摔了茶杯,盯着边银熙的神情无比冷凝:“到底怎么回事!你早就和馨宁发生什么了吗?!”
边银熙当真感到冤枉,何况他刚刚在皇帝面前刷过脸,不能这么快就受到权惇元的厌恶。边银熙看向满脸愤怒和委屈的权馨宁,这演技当真是好:“公主,您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直说,何必陷害于臣?”
权馨宁瞪了边银熙一眼,伸手拽下他腰间的荷包,呈给权惇元:“父皇,这荷包是我绣的,喜鹊头顶上面的金色蝉丝乃是皇室专供。”
权惇元拿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确实如此。他心疼的看了眼权馨宁,又对着脸色苍白的边银熙投去一个厌恶的目光:“行了。此事朕已有决断。明日便赐婚于边少保和宁儿。宁儿若是受了欺负,随时来找朕。都下去吧。”
权馨宁委屈的站起身来,行了一礼,便转身先走出了大殿。
权惇元把荷包扔在边银熙头上。
边银熙被砸的一愣,他捡起荷包,快速退了出去。
三公主就在寝殿门口等着他,见他魂不守舍也不看她就要离开,给丫鬟使了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