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想去上学吗？”林晨曦双手托着腮，盯着看书的权子涛：“上书房的老师都知识渊博，你去了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那还有很多权臣子弟，还可以多认识些人呢。”

权子涛放下装模做样捧着的书。

有晨曦在，他是看不进书的。

他暗红色的眼眸无甚情绪的盯着林晨曦，他的眉目本是犀利又睥睨的。此刻却透出些许黯然，更显脆弱动人。

他借着一丝真实的情绪，刻意示弱，语调温软：“姐姐，因为边银熙吗？他做了上书房的少保，所以你想去？”

林晨曦刚才兴奋的神情褪去一些，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有些懊悔：“确实如此。只是我忘了小九你与他们一向...并不相熟。我再想其他办法吧。”

林晨曦当然无法说出权子涛一向被那些权贵所不喜，所欺辱。实际上她已经开始为自己愚蠢的想法开始懊悔。她怎么能和小九说这些，这不是勾起小九的伤心事吗。

但她现在是宫妃，即使宛如透明人，她没有正当由头也不可能天天跑去上书房啊？

“我去问问青苑吧。”林晨曦垂着头，莫名有些不敢与权子涛对视。留下一句话就想离开。

权子涛隔着衣袖抓住了林晨曦的手腕，语调低沉又真诚。设身处地为林晨曦考虑的样子：“姐姐，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林晨曦沉默不语。

“你和他是没有可能的，姐姐。他是连中三元的才子。有着光明大好的未来，什么样的女子他娶不到？到时候，娇妻美妾，姐姐你又已经是宫妃了。纵容姐姐你再好，他又怎么可能抱着天下人的辱骂与非议与你在一起呢？”

权子涛见林晨曦颓丧的样子，连头发丝都软趴趴的垂了下去。

心中有些钝痛。

他把林晨曦拉向自己，握着林晨曦的另一个手腕，轻轻的迫使她转过身来：“姐姐，我不会害你的。你接近他，只是自讨苦吃。我们好好的，我保护着你，我们平平安安的，管那些外人做什么呢？”

权子涛见林晨曦垂着头，碎发下一双紧抿的粉嫩薄唇。

看着好软。

他用一双白皙细长的双手捧起林晨曦软软的小脸：“姐姐，小九给你做吃的好么？我最近...姐姐？！”

权子涛有些慌张的看着林晨曦的泪水一滴一滴的砸在他的手上。

他慌张的抹去林晨曦的泪痕，语气中的冷静与频频善诱消失殆尽：“姐姐为什么哭？...你不是与他并不相熟吗？有才华又好看的男子许多的！为什么，为什么就非要是他呢？！”

林晨曦仰着晶莹水润的眼睛，好像一个拧不紧的水龙头。她哭的有些狠，声音都断断续续的：“好看的人是很多...但是，嗝，我真的喜欢他。不能是其他的人，不能是任何人。我相信人与人之间是有缘分的，我，我们跨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与空间还能遇见。...一定有人会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既然他一定会满怀爱意的亲吻一个女孩。

他一定会与一个人尝遍喜乐悲苦，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他一定会放弃冷静与克制，给予那个人所有深藏的爱意与温柔。

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我？

林晨曦红红的眼睛用力眨了眨，她看向一边的烛光。烛光悦动的火光让林晨曦的面庞更加柔和淡然：“小九儿，我知道我的行为在你看来可能惊世骇俗。但我信任你，才告诉你的。”

林晨曦的神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除了眼眶有些红，与平常已经无甚异常。她微笑着看着权子涛，温柔的将他的所有幻想碎的稀烂：“小九儿。你只要保守这个秘密就好。什么后果，我能承受。”

权子涛看着林晨曦迅速跑开的背影，眼里像是蒙了一重寒霜。他好像面部表情坏死了一半，整张面庞没有一丝情绪。

就好像，没遇见林晨曦时那样。

“边、银、熙.......”

随着权子涛牙间挤出的喃喃，桌角在他的手中崩裂变形。碎短的木屑深深刺进权子涛单薄白皙的手掌。

跑开的林晨曦并不知道，她对权子涛坦言了对边银熙的喜爱，对以后的一切有了多么大的影响。

不过，以权子涛对林晨曦的关注程度。

她一个眼神，权子涛也能看出来的。

“青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