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你这是去外祖家,怎么要买这么多的东西?”
李嬷嬷陪着妫宁在一起采买,怎么姐儿买了这么多的棉絮?
还有这厚厚的衣衫,怎么都像是用来御寒用的?
沧州虽然不比京都热,可是也不至于这么的冷。
“外祖不是带着兵镇守山海关么?”
“这些东西,买了送去外祖家,外祖母应该会看着替外祖捎去。”
李嬷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听是要送给外祖家的,这采买的力度一点也不小。
这些年李嬷嬷里里外外盘算着,加上妫宁她娘留下来的嫁妆确实不少,妫宁一个人,其实就足以撑起整个妫家的开支了。
不过这些李嬷嬷是不会告诉妫宁的,以防止她叫人给骗了。
要是妫宁知道了李嬷嬷的心思,恐怕会哭笑不得。
“钱不够,我这里还有很多。”
妫宁想了想,以前自己其实还真是留下不少的钱财。
就连云翎那个小子都不知道这些东西留在什么地方。
她以前是想要用那些钱给那小子娶媳妇用的,但是谁能知道,自己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竟然连那个小子一眼都没瞧见。
“姐儿,还有钱?”
李嬷嬷诧异的看着妫宁,姐儿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都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的,她哪来的钱?
妫宁一愣,对!
她忘记了,她从三年前就已经成为了妫宁了。
她哪来的钱?
“祖母,存了点私房钱,塞我手里了。”
妫宁想了想,企图用这个借口搪塞过去。
“是吗?”
李嬷嬷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妫宁,她还想说,姐儿这易安先生的屋子又是怎么回事。
姐儿未有启过蒙,小姐去的早,临终前,小姐是将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自己。
虽然她也不识字断文,可是这房契,自己还是看的明白的。
妫宁只能灰溜溜的先逃走,这嬷嬷不是好糊弄的人。
房契的事情,她能唬的住妫老夫人,可是却瞒不过李嬷嬷。
“姐儿,那——”
“嬷嬷,你看,那是不是舅舅,舅舅等等我——”
妫宁忙挂上天真的小脸,追着一身官袍的男人追了过去。
李嬷嬷一看就慌了神了。
“哎呦,我的姐儿,你慢些跑,慢些跑!”
妫宁跑上前去,一把就拉住了陆元墨的官袍。
她眨巴眨巴眼睛,糯糯的叫了一声。
“舅舅!”
陆元墨一回头,就看到了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妫宁抱住了自己的腿。
他的心一软。
这是长姐的孩子,一张脸跟长姐几乎是一模一样。
妫家出事的时候,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得到的。
可是她倒是好,大摇大摆的住进了易安先生的学堂。
这是先皇定的规矩,先生的学堂,若不开堂,没人能去打扰。
这是大盛定下的铁律,没人敢去易安先生的学堂放肆。
就是天子听到这消息,也是沉默。
当时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先生给了谁,那便是谁的缘分。’
天子这句话,便是在告诉下面的人,妫家女眷的事情,他不再追究了。
只是妫家落难,还真算不得无辜。
“阿宁可有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