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言突然伸手按住桌上的一份资料,是来自常叔的笔记,记录的是他派人去流浪者打听来的消息,也就是壁虎当街消失这事儿。
姚言抬头瞧着常叔说:“常叔,我看流浪者酒吧的那些小贼们对壁虎也很有兴趣,他们当日在酒吧门口跟丢了壁虎,之后有没有再发动人去追查过他的下落?”
“有。”
常叔把吸到头的烟蒂在烟灰缸里摁灭。
“根据我的线人的消息,他们曾经发动不少弟兄去寻找过这个壁虎,可是尽管他们的人手遍布整个敦煌市,可是依旧没有再见到过他。”
“如果他没有离开敦煌,而且他不是一直蹲在住所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变装了,以另外一副面孔在这座城市的某处藏匿着。”姚言说。
“这些推测都没有任何实际的用途。我们现在只能把这个壁虎当做一个不确定的嫌疑人,唯一的有力证据只有他手腕上的壁虎文身。”常叔说。
这位老刑警看问题总是能明确地抛掉所有不重要的点。
因为专案组的众人手上掌握的信息实在是不够,所以会议并没有把这个案子推进多少。
反而抛出了很多明确的问题。
关于嫌疑人壁虎的,以及他们面临的各种技术上的,人力上的不足。
在八点半的时候,常叔觉得再继续讨论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他又嘱咐了一遍说目前敦煌市警察局人力物力都很匮乏,他们不管有什么行动都需要提前进行充分的分析,必须有的放矢。
否则浪费了人力物力,对案子的侦破来说是绝对不利的。
完了之后就散会了。
常叔自己继续去找线人,还有让在城里各处的派出所民警帮忙留意各个小旅馆以及能够让外人藏身的犄角旮旯,希望能够找到壁虎的踪影。
而白银留在局里,对案子的信息进行收集整理以及人手的协调。
“一旦有空闲下来手头没有任务的警员,马上让他帮忙参与到咱们的案子里来。”
老常临出门前对白银说,“像我们现在这种没有头绪的搜查案子,就需要分派出大规模的人力才行。”
白银点头说是,可是等常叔离开办公室之后,她却泄气地耷下肩膀。
张子墨问她怎么了,看起来很烦的样子。
“还不是刚才常叔说的,让我看见有闲人就往咱们案子里拉嘛。可是咱们是刑侦队,大家手头的案子都是严重的死人了对社会有极大危害的刑事案件咱们这个追寻被盗窃的玉佛的案子,重要程度实在是比不上其他的案子啊。哪这么容易就接到人手增援呢再说了要让别的刑警知道让他们来帮忙找东西,他们能乐意嘛。”
白银对姚言他们抱怨着。
张子墨挠着头:“这不能吧,上头安排的任务不是只能照做吗,他们难道还能拒绝?”
姚言好笑道:“怎么说你这孩子实诚呢?刑警面对的都是重大影响的恶劣案子,而像寻找失物,调解纠纷这种小案子,一般都是片儿区民警的职责范围。刑警们本身是见惯死生大事的,心里难免都有些傲气,是不会愿意自降身份来干民警的琐碎事情的。咱们这次的这个案子,要不是因为涉及到缅甸的国宝,属于跨国大案,以及还有重要的通缉犯杨昊的参与,我想大概率也不会动用常叔这种资历的老刑警的。”姚言看了看白银,“刚才你没见常叔给技术警员打电话时候,对方毕恭毕敬的。”
张子墨点了点头。
白银笑道,“就是烦你们这些自认为有资历的家伙了,眼高手低,大案办不了,小案不屑办。”
也不知道她是在讽刺那些警员还是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