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林泉，市局刑侦队里的法医。

姚言冲他一耸肩，“所以我穷，我认。”

林泉淡淡地瞥他一眼，不再理会他，径直朝着姚言身旁的一条小巷子走去。

姚言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小巷子。

他们的目的地在这条挺宽敞的巷子最里头的一家杂货铺子。

鬼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开杂货铺。

是一栋两层的小楼，从外边看年代很久了，有两扇早就看不出油漆颜色的木门，里头进去是个天井，杂货铺子就在天井右侧的两间屋子。天井左侧是个厨房，往里头上三级台阶是客厅，客厅后边还有间屋子，是卧室。楼上有两个房间，挺大，一个是摆着香案的祠堂，另一个，似乎是仓库，堆着大大小小很多纸箱子。

这就是整栋小楼的格局。

门前已经拉了警戒线，姚言和林泉钻过警戒线进去的时候，大黄正倚在门后的一根从中开裂了的木头柱子上抽着烟。

姚言走到他身边，皱起眉头用肩头轻轻撞了撞他。

“师兄，别在现场抽烟，你一个微小的动作，将会给咱们的搜查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你怎么说还是个副支队长呢，怎么一点儿表率都不做！”

黄峻一脸苦相，摇着头，又吸了口烟，才把烟头在柱子上按灭，掏出张纸巾来包上，就这么塞进了裤兜里。

姚言看着他的动作，直皱眉。

“你最近压力是不是太大了？”姚言问了句。

黄峻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人死在右侧的房间里，就在货架背后。割喉死的，一刀毙命。言儿说不定是熟人。”

熟人？

姚言有些听不懂，不过他还是跟黄峻要了副橡胶手套，套上之后就朝右侧的杂货铺走去。

林泉刚才跟黄峻打了招呼就直接进去检查尸体了。

等姚言进屋，他就从地上站起来，让开个位置给姚言。

姚言点头谢过，蹲下身先在地上的血迹上轻轻用食指蹭了一下。

“血迹已经凝固，血色鲜艳，是颈部动脉被割破喷溅出来的。天花板上也有大量血迹。”

林泉在旁边说道，他边说边指了指头顶。

姚言抬头，果然看见头顶的天花板上有一片喷溅上去的血迹。

“尸体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十到四十小时之间，死因是动脉被割破，大量失血。他身上只有颈部一条刀口，没有其他伤口”

林泉非常详细地把这具尸体上的所有痕迹都告诉了姚言。

姚言边听边点头，他伸手掰过死者的脸来看。

是一名男性，年龄应该在六七十岁左右，很瘦小。

“罪犯用的凶器，是一柄匕首，刀口很薄，而且这个刀口我看着很眼熟。”临泉说。

姚言从地上站起，扭头瞧他，“眼熟？”

“上次那个叫李志的被分尸毁容的受害者，他身上有类似的刀口。”

姚言一扬眉，“你的意思是，是那个人？”

杀死李志的那个人，刀欢的线人，潜流渊的杀手，龙湖庄园里的古河，何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