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革除一个部门也不是太难的事,更何况一个部门犯下了如此严重的错误,为什么还要给她们一个期限呢。
想不通。
再看这个宫女,无缘无故给我一串珍珠,还说以后我就知道了,究竟是什么?
有点想是贿赂的意思。
这个宫女我也没什么印象,毕竟光一个司衣司就有上百号人,宫女最起码占七十人,负责宫中衣服的管理,我也才刚来,对这个宫女没有印象是正常的,所以她给珍珠的意思是……
司衣司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况?
就在这时,门外的过道上突然传来声响,由于刚才的那个宫女并没有将门把严实,依稀能从门缝儿里看到一个逐渐走进的人影,从声音中可以听出来这个人的脚步声很重,每一步都十分有力。
我微微侧身,将自己的身影藏在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见脚步声逐渐靠近,伴随着深重的呼吸声。
“奇怪,这个门怎么没有关?是荣嬷嬷出门了吗?都宵禁了还出去做什么?“那个声音是个清晰的女声,听起来清脆且幼嫩,有点耳熟。
不过这个声音并没有停留太久,仅仅一盏茶的功夫就离开了,不像是有目的的停留,更像是路过。
等到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我才慢慢透过门缝看向外边,发现一个矮矮的身影提着一个大水桶慢慢挪动,身影看起来疲惫不堪,甚至是走两步歇一步。
是白天的田妞。
我悄悄将门关上,可能是那个门有些老旧了,竟然发出了“嘎吱“一声脆响,我愣了下,正想着那个丫头会不会被吓到。
可听门外的动静“咚咚咚咚“,逐渐变小,等我再开门就已经没人影儿了。
我:……
刚刚不还累得半死吗?一下子就健步如飞了?
跑得够快。
大半夜的时间也就这样过去了,等到我小眯了一会儿,发现已经到了该起床的时候了。
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蜡黄,仔细看还有依稀的老人斑,眼角处的皱纹是岁月的痕迹,一看就是那种四十岁上下的那种。
唉……
实在是自己原本的那张脸太幼嫩了,我年纪也就十九,将近二十,可那张脸却总是比实际年龄小的样子,谁见过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当嬷嬷的?
所以在我易容以后,那个紫衣将军什么也没说,依旧是将我送入宫中,并且送进来以后飞速逃离,好像多跟我呆一会儿能感染痔疮。
不过,当上以后,我还是对这个嬷嬷的身份感到欣慰的,也许是之前在宫里当了三年,看那嬷嬷的脸色太久了吧。
大有种媳妇熬成婆的即视感。
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我思来想去,她们不是要我绣“神龙图“吗?神龙图长三丈,宽达八尺又有余,说实话,以我这半年来学的技术含量来看,我一个人来绣最起码是要有个几年才能绣好的。
所以才需要我现在去教那些宫女那个什么绣法的基本功,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
可我哪儿会绣什么五彩发光的神龙啊!这个时候,我装逼的基本功就显示出作用来了。
一进绣堂,只听到人群杂乱的声音传来,好几个绣女并没有老老实实呆在座位上,而是各自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好像在讨论什么,看起来整个大堂都是十分的散漫。
“听说了吗?新来的嬷嬷可凶了!“
“什么什么?是准备给我们授课的那个吗?“
“对,在鲁国的时候就喜欢拿针扎人了,一不对劲就把你扎得满身窟窿眼儿!“
“啊?那不是和皇后身边那位……“
“对,容嬷嬷对吧,可凶了,听说那个被她扎的宫女叫得可惨了!“
“巴拉巴拉……“
我静静地走过去,趁着没人注意到我直接靠近她们身边,等到话题已经被引到了我会扎小人儿的时候我使劲儿“咳“了一声。
然后没人听到。
“你看她现在还没来呢。“
“我可听我在宫外头的奶奶说过,会这种旁门左道的人都怕太阳!“
“哎呦是的吗?“
“可不是!“
我又使劲“咳“了一声,依旧没有人注意到我,她们好像陷入了八卦的乐趣,无法自拔。
直到我快咳出血了,才堪堪有人注意到。
“哎呦你肺痨啊!赶紧死一边去,没看到正聊天儿呢吗?“旁边的宫女推搡了一下,看向我。
下一秒眼睛瞪得直接滚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