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二皇子眯眼,扫了顾轻书一瞬。
大皇子则是全然没有把这个赌局放在眼里过。
至于安王这一边,他们的表现就更加平平了,都知道顾轻书的身份,尤其知道她那个性子,要担心,那也是另外那几个人担心。
楚云西定定地看着顾轻书,唇边挂着一个微不可觉的笑。
叶成就站在了他的身后,看着他居然露出了这样的表情来,心中也是极为稀罕。
那边,赌局一定,就有宫人提前去做了准备。
随后由几个小太监一起,抬来了一张长长的赌桌,就这么放在了宴席正中央。
说来,寻常的宴席都是表演歌舞才艺,这闺阁女子也都是上去弹弹曲子,跳跳舞而已,没想到有遭一日还能够瞧见几个小姐坐在这里赌钱。
可真是开了眼了。
周围的人都很兴奋,唯独安王瞧见这一副奢靡堕落的场景,心中五味陈杂。
在边疆,别说是这样的豪赌了,因为连年战乱,许多人连饭都吃不饱,百姓流离失所。战争带来的,不只是鲜血,更多的还是背后的无数悲剧。
他毕生夙愿,就是将远国之人彻底降服,让边疆子民得享安宁。可入了京后,所见所闻,却与边疆是水火两重天。
他也不知,如果真的将远国人驱逐远离,或者彻底收服后,靠着眼前这一群人,日日沉浸在了歌舞升平中,被消磨掉了意志,甚至极有可能会说出何不食肉糜的话来的人。
能给百姓带来些什么……
安王怎么想,旁人不得而知。
赌桌放下之后,顾轻书几人坐得极远,桌面上放着一副象牙所制的骨牌,瞧着很是精细,抹在手里的触感,恍若那上号的羊脂玉一般。
“几位若都没有意见的话,那便由咱家来发牌了。”说话的人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姓汪,都叫他一声汪公公。
“汪公公请。”几人点下头道。
“等等。”顾轻书却在这个时候叫停,她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宫女,淡声道:“请这位姐姐帮我打一盆清水过来。”
那宫女忙应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那董虞嫣冷沉着一张脸,讥讽说道。“莫不是自己定下的赌注,这会却又反悔了?”
“董小姐误会了。”顾轻书勾唇淡笑。“只是我这个人有个习惯,那就是上赌桌之前,一定要先净手。”
“这样也好去去晦气,开运转顺呢。”
她这话一出,引来了不少人讥笑嘲讽,更有些人觉得她这些个举动,完全就像是个发了疯的赌徒一般,还喜欢搞这些有的没的。
“嗤!”董虞嫣等人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她也没少出言讥讽。
可她说什么,顾轻书都不接招。
而且这也算不得什么太过分的要求,也就没管她了。
没管她的结果,就是顾轻书在众目睽睽之下,摘下了手上所有的首饰。
这个时候许多人才注意到,除了那个篆刻着梵文的戒指之外,她左手上竟然还戴着一枚极其漂亮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