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那秦浩成也高尚不到哪里去。比起来,顾轻书这种不带掩饰的直白,似乎更有用。
“本王让云西邀你过来,是有一要事,要请你帮忙。”
一般人若听得这话,无论眼前这位王爷是否得皇上青睐,只怕心底都不能平静。
顾轻书却反应平平。
安王也不介意,并且一开口,就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一月之后,圣上的寿辰之上,将会有一个极大的赌局。”
“赌注,是边疆兵权。”
边疆兵权,这几个字听起来简单,实则代表的,却是安王与楚云西这些年在边疆经营的一切。这支名为定安军的军队,自安王接手后的寥寥一万人,已经发展成为了几十万的雄师。
也是整个燕朝最为主要的兵力所在。
这些年边疆并不安宁,常年都有外敌来犯。
安王与楚云西携定安军镇守边疆多年,可以说是耗费心力,为这支军队以及整个燕朝安危,付诸了一切。
偏就是这样的一支军队,竟是被人安排着要用赌局的方式来决定去向。
此事无论是谁听了,怕都要说一句荒唐。
顾轻书却不置可否,甚至唇边的笑还扩大了些。
楚云西在一旁看着,仿若又瞧见了她那深藏在了底下的嘲讽。
“定安军是本王与云西的全部的心血,顾公子当也知道,这场赌局,我们只能赢。”安王说得简单,然在这一番话背后,隐匿的却是无尽的暗潮汹涌。
“这场赌局,参加的人除去了本王之外,另有大皇子与二皇子,二皇子派出的人,就是这秦浩成。”
“边疆战事吃紧,我们手底下并无这样的能将,接到圣旨之后,云西提前一月寻觅了合适的人选。”安王微顿,看向顾轻书。“找到的那人,就是王默。”
接下来的话也不用多说了。
那王默别说是跟秦浩成对阵了,进京的第一仗,就输的极为惨烈。
“如今瞧着,也只有顾公子能与秦浩成一较高低了。”
哪怕按顾轻书所说,今日能赢是靠一些旁门左道,哪怕她与秦浩成今日并未真正撞上,安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时间不等人。
“怕是要让王爷失望了。”顾轻书竟是想也没想,就开口拒绝,她脸上带笑:“顾某能力有限,当不得这样重的担子。”
车内气氛微凝。
安王眼眸微沉,却还是道:“顾公子是怕输掉赌局?”
毕竟代价太过于沉重,常人听见后会有犹豫也是正常的,此前的王默也是如此。
“既是选了你,必是成与败皆能承受。”楚云西道。
顾轻书瞭眼看他,轻笑:“谢小公爷抬爱。”
“只我这个人呢,做事全靠两点,一呢主要是看心情,二呢则是看交情。很遗憾,小公爷两点都够不到呢!”
比起用兵权来当赌注还要荒谬的,大概就是顾轻书这套说辞了。
旁人看得比性命重的东西,她既是用这种可笑又荒唐的理由搪塞过去,说她是无赖,怕都是抬举她了。
因着她的话,后半段安王与楚云西都未再开口。
马车停在了侯府时,叶成主动提出要送顾轻书回去,楚云西则是先将安王送回府中。
亦或者说,他们需要点时间来商议一下赌局与顾轻书的事。
顾轻书没多管,兀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