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晶核只有小部分被慕暖用水系异能净化过,她升级的速度并不算慢,平日里鲜少用得上晶核。
净化过的晶核基本上是留给父亲慕安国和二哥慕承使用的。他们每天都会在外面战斗把异能消耗一空,利用晚上休息时间吸收晶核内的能量以恢复和升级。
慕暖卡在二级升向三级的屏障已有好几天,前几次在战斗过程中她隐隐感受到晋级的契机,但总是稍纵即逝让她怎么都抓不住。
能力晋级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她强求不得,可眼下的形势容不得顾虑太多。
吸收晶核内的能量达到瓶颈,兴许就能冲破那道屏障。
慕暖需要尽快升到三级,这样对上那个四级精神系丧尸或许才有一战之力。
对方如果光使用精神力进行攻击那么效果并不大,毕竟慕暖的精神力不比它低。
论起对精神力的了解和掌控,相信在这个小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她。四级精神系丧尸的攻击在她面前根本就是小儿科。
单打独斗慕暖毫不畏惧,对方最多就是皮厚打起来吃力,多费时间受点小伤还是能够顺利解决的。
然而她最担心的是对方的终极大招——召唤附近的丧尸同伴赶来帮忙,那样的话形势将会彻底一边倒。
保守估计,四级精神系丧尸能够召唤来的丧尸小弟没有上千也有大几百,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波小型丧尸潮。
这样的情况只有军队或好几个幸存者小队加起来的力量才足以应对。
对付其他丧尸慕家人还能搭把手,但面对四级精神系丧尸他们完全没有招架之力,除了慕暖没人能够承受得住四级精神系丧尸的精神攻击,运气好的话只是大脑受损变得痴傻,运气差的话即刻殒命也不是不可能。
慕暖无法承担这个风险,她希望家人们找个合适的机会先行离开,等她战斗结束再返回。
她一个人的话反而不需要顾忌太多,实在撑不住就用玛丽苏系统的那些宝贝砸也能砸出一条生路来。
“唉……”这下该怎么办呢?
想想就知道慕家人肯定不会同意抛下自己,慕暖蹙眉,苦着脸唉声叹气。
她很担心四级精神系丧尸找上门来,到时候他们一家人谁都逃不掉。
深夜,整个县城一片寂静。
天上的乌云将月亮遮掩,不一会儿大雨倾盆。
冬夜里的雷阵雨,伴随着一股冷冽的西北风,刚回暖没多久的气温一下子又降到零下。
酒店套房内,沐阳听月两个孩子身上火气旺又抱在一起,丝毫不觉得冷,小家伙们嘴唇微张,隐约听得见浅浅的呼吸声。
慕丞和大哥慕战睡在一张大床上,他被冻得直打哆嗦,身上盖着的两床羽绒被不知道是哪儿生产的假冒伪劣产品,不仅不够暖和还死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慕战睡得并不安稳,他不放心父亲一个人单独留在客厅守夜,当听见窗外哗啦啦的雨声,他烦躁地翻身,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更是了无睡意。
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场景,他心绪不宁,双臂枕于脑后,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究竟要怎样才会激发出异能?
“啊……”天亮,整个县城被浓雾笼罩,周晓茹惊叫一声醒来。
她又做了噩梦,好在这次不是带有预知能力的梦。
慕安国握着她的手,趴在她身边小憩,闻声倏地睁开双眼,深沉的眸中满是担忧之色。
他张了张嘴,上嘴唇干燥起皮,嗓音磁性喑哑:“又做噩梦了?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望着丈夫熟悉却明显消瘦的脸庞,周晓茹欲语泪先流,语气哽咽:“没事,你好好睡一觉,不要总是担心我。”
慕安国双眼下方是浓重的黑眼圈,一夜未睡后的精神状态看得让人心疼不已。
他乖乖听话,继续趴在床边,紧握妻子的手,神色安详地闭上双眼。
“躺床上睡,这样你会不舒服。”起身,脑袋一阵眩晕,周晓茹咬唇缓了一会儿,准备下床去看几个孩子是否安好。
昨夜回来后慕安国根本顾不上洗澡换衣,考虑到自己现在的形象和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他决定趴在床边凑合凑合。
浴室里面的干净水已被用光,他只用湿毛巾胡乱地擦了下脸就急忙回房守在妻子身边。
很多事情经不起念叨。
当浓雾逐渐散去,在阳台上玩耍的沐阳听月突然大叫起来,指着下面黑压压一片默不作声的丧尸,异口同声地说:“不好了,外面有好多大怪物,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听月手腕上的柳条手环猛地缩紧,向小丫头传达一个信息:跑,快跑,你们打不过它们!
第一次感受到柳树伯伯惊恐的情绪,听月像是被吓傻了一般,红着眼眶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
她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冲进慕安国的房间大喊:“不好啦不好啦,快逃命啊!”
尖锐的小奶音响起,睡了不足两小时的慕安国沉下脸,语气严肃地说:“别闹,小孩子不可以撒谎骗人。”他只当听月是在玩游戏捉弄他们。
恼他对小孩子生气发火,周晓茹狠狠打了他一下,“竟会吓唬人,再哭你来哄?”
回忆起最初几天听月小丫头魔音穿耳般的哭泣声,慕安国脸色微变,嘴角硬是挤出一丝笑容。
慕暖的房间内,地上是一层厚厚的粉末,她紧闭双眼冲击三级屏障,一次又一次,总是差一点。
耳尖的她听到听月小丫头的话,神色焦急,呼吸急促,体内能量运行不畅,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觉察到她屋内的动静声,慕战拍了拍门,语气担忧地问:“小暖,你怎么了?”担心妹妹一个人在里面出现意外,他拧了拧门把手,发现慕暖从里面把门锁上。
随手抹掉唇边的血迹,慕暖认命般地叹气,手握晶核开始调理,即便无法晋级也要用最完美的状态应战,这是她最后仅剩的骄傲。
拉开窗帘,冷不丁在对面的大楼上瞧见一道略微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