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宇握住了兰馨的手,也笑道:“话是如此不假,只是这相思之苦难挨。”
兰馨道:“常听人说,情浓之时如火,情浓之人如蛾,纵然以身扑火,心中亦是无怨无悔。”
承宇听罢,握着兰馨的手紧了几分。
承宇本是想带兰馨出去听戏的,只是兰馨腿脚不便,便叫人把戏班子请到了府里,就在院子里的戏台上,演了一出长生殿。
台上吱呀呀地唱着,台下两人品着茶,吃着点心。看到深处,兰馨不禁有感而发:“纵然明皇杨妃长生殿前盟誓,最后却还是无法摆脱生死分别。情浓至此,竟都无人愿意成全了他们。”
承宇看着兰馨,眼中多了几分柔情,说道:“我们便比他们好了许多,没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纵使不能轰轰烈烈,却可以相守相伴,白头偕老。”
兰馨也笑道:“是啊,情双好,纵百岁犹嫌少。”
承宇收了笑意,目光如炬地盯着兰馨,认真地说道:“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
兰馨转过脸,对上了承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
晚上,宁武泰来承府接兰馨,临别时,承宇叫住了兰馨,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吊坠,对兰馨说道:“这便是你出生时,我赠你的那坠子的另一半,这玉坚硬如铁,正如我们之间坚贞永恒。哪怕玉碎了,其玉沁也是不变的。我想要你知道,纵然沧海桑田,世事多变,唯我心如故。”
兰馨听罢,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明雅从施恩寺回来以后,倒是问过兰馨腿伤如何,却再未提及其他,对兰馨的管制也松了。
虽还不能出府,但是和承宇通个信件还是可以的。
十月,卿云在宫里行了初定礼。
前一日,丰绅殷德在午门前恭进初定一九礼,按照祖制,是八匹马和一头骆驼,为取个“九”的吉祥。
当天,丰绅殷德进宴九十席,羊九十九只,酒四十五樽,皇上在保和殿赐宴。
恭阿拉也在入宴大臣之列,明雅替他穿戴着蟒袍补服,兰馨站在一旁,看着额娘细心地为阿玛打理着。
她知道卿云不喜丰绅殷德,只是今日之后,他们便是真正的订了婚的。
丰绅殷德心里就算不为着额驸的身份,也是有卿云的,但凡卿云愿意接受了他,他们之后的日子哪怕不能同心同德,相敬如宾却总还是能做到的。
恭阿拉从宫里回来时,有些微醺,从话里得知,照例固伦公主出嫁,属下官员应有八人,而皇上此次多添设了一名一等护卫给卿云。
皇上一日跟卿云商量着嫁妆的是,旁的都罢了,就是在属下官员这里,卿云不满意。
卿云看着名单,问道:“皇阿玛,这怎么有两个镶黄旗的?”
皇上伸头看了一眼,说道:“这都是小节,人都是礼部和内务府挑的,自然是错不了的。”
卿云笑道:“这是自然,只是其它七旗都有,唯独少了正红旗,倒容易叫人误会咱们不重视正红旗。”
皇上看着卿云,好笑道:“额驸便是正红旗的,朕连女儿都给他了,哪个还敢说不重视?”
卿云接着道:“正是因为额驸是正红旗,儿臣属下的官员若也有正红旗的,岂不是更显天恩浩荡,儿臣和额驸夫妻一体。”
皇上仔细思考了片刻,道:“那就叫正红旗都统选了人来看吧。”
卿云思索着说道:“倒也不至于这样麻烦,儿臣记得额驸手下有一个叫苏尔和的,最是忠心耿耿,更何况额驸手下的人拨来给儿臣,是最能体现夫唱妇随的。”
皇上点了点头,道:“那就依了你吧,就挑一名镶黄旗长史升为一等侍卫,苏尔和补任长史之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