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思索着兰馨的话,“那便是围场里面出的问题了。”
而卿云回了帐中,坐在炕上,拿起了团扇轻扇着,对身边香巧问道:“你可看出了什么门道?”
香巧回想着兰馨出事的经过,细细分析着:“十七阿哥离兰格格最近,最先冲了上去也是应当的,可是十五阿哥也折了回来,更是救了兰格格,如此,奴婢倒看不出什么了。”
卿云“哼”地一声笑了,“真没想到我这个妹妹还有这样的本事,平日里还真是小看了她。”又转了语气问道:“兰馨没受伤吧?”
香巧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就是吓得不轻。”
“那便好,原也没想真伤了她。”
第二日,皇上叫了永琰,永璘,卿云和兰馨四人前去,说是事情查的有了眉目。
马厩总管太监陈长英上前禀告道:“昨儿个奴才细查了兰格格所骑马的草食,见里面竟有迷魂散,想来那马发癫,定是与此有关。”
永璘问道:“迷魂散应是产生昏迷,又怎么会如癫狂般发作?”
陈长英回道:“回十七阿哥的话,这并不是寻常的迷魂散,而是让其产生幻觉,听人驱使。”
永琰又问道:“可查出来了是何人所为?”
陈长英偷偷看向卿云,支支吾吾地道:“这…这查…”
皇上一拍桌子,怒喝道:“有话就说!”
陈长英吓得一哆嗦,如捣蒜般地磕头,道:“那草食上沾染的是瑞圣花香。”
众人一齐看向了卿云,人人都知道十公主偏爱瑞圣花,可更是都知道兰馨和卿云情谊深厚,并不相信卿云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倒是卿云神态自若,笑道:“本公主当是什么。”
接着又对皇上说道:“儿臣是喜爱瑞圣花的香气,可儿臣从不会随身携带,儿臣的香囊里装的也是兰格格给儿臣的兰花瓣。倒是儿臣想起,前几日丰绅殷德来找儿臣时,随身带着的香囊里装的可是瑞圣花的花瓣呢。”
皇上看了一眼卿云,对身边的贴身太监刘进忠道:“去把和珅父子给朕叫来。”
不多时,人就领了来,和珅带着丰绅殷德齐跪下,“奴才叩请万岁爷圣安。”
刘进忠走到丰绅殷德前,躬身道:“额驸,得罪了。”
接着就扯下了丰绅殷德挂着的鹤舞云霄的香囊,交给了皇上。
皇上扯开那香囊见里面放的果然是瑞圣花的花瓣,冷哼了一声,扔在了丰绅殷德脚下。
和珅见状,陪着笑脸问道:“奴才斗胆,敢问皇上,出了何事啊?”
皇上指着丰绅殷德,“你问他!”
丰绅殷德十分惶恐的跪了下去:“奴才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皇上明示。”
坐在一旁的永璘看着丰绅殷德,道:“你不知道?这香囊难道不是你的?这里面的瑞圣花的花瓣难道不是你放进去的?”
丰绅殷德一脸无辜,说道:“这香囊是公主赠我的。”
卿云瞥了一眼丰绅殷德,道:“难道这瑞圣花的花瓣也是我一并赠与你的吗?”
卿云当初给他香囊,就知道他会因着自己的喜好在里面放上瑞圣花的花瓣,以此来巴结她。
而那马也确实是她动的手脚,她命人在草食里加了迷魂散,又在行围那日要王志业在远处操控着那马。
丰绅殷德百口莫辩,和珅一见此事涉及了卿云,就给丰绅殷德使眼色,要他承认了这事,万不可越描越黑,搅黄了和公主的亲事,又在一旁对皇上说道:“皇上您别动气,先听听这小子怎么说。”
丰绅殷德只好认了此事,道:“此事确是奴才所为,奴才只是怨恨兰格格那日没有看顾好公主,又想着此次行围公主不去她却去抢了公主风头,这才想要替公主出一口气。”
卿云听到这,笑道:“你做的便是你做的,少胡乱攀扯上我。看来这香囊给你还真是给错了人,竟叫你去做了歹事。”说罢,便取回了那香囊,扯烂了丢在地上。
皇上被这许多事扰的也没了行猎的心思,便拔营回了热河,九月初八圣驾回銮,十六便到了圆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