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怎么说,我的东西最后也到了你那去,与其说是我与十妹,倒不如说是我与你的兄妹之情,以后你就随了十妹,叫我一声十七哥吧。”
兰馨抬眼看了永璘一眼,见他不是开玩笑,就跪了下去,行了个大礼,“奴才不敢。”
“你若不肯,我便去告诉十妹,你从未把她当成过姐妹,就连随她一起叫我都不肯。”
这十七阿哥实在是太难缠了,兰馨这就磕了个头下去,带着哭腔道:“十七阿哥您去饶了奴才吧。”
永璘知道自己这玩笑开大了,就扶起了兰馨,“我不告诉十妹也行,只是你得叫我十七哥。”
兰馨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十七哥。”
永璘这才满意,“我这两位妹妹还真是平分秋色,这一黄一红站在一起跟从诗里走出来的一样。”
“十七阿哥……”兰馨知道自己说错了,这就又改了口,“十七哥谬赞了,公主仪态万千,奴才如何与公主平分秋色。眼见着天也晚了,奴才若是再不回去,怕是公主会着急,这便先告退了。”兰馨行了礼就逃也似的跑远了。
兰馨回去了以后,正看见香巧出门要寻她,她这就加快了脚步去找卿云。
见卿云一个人躺在榻上,面露不悦,兰馨以为是因为自己回来晚了,她生气了,这便走到卿云旁边蹲下,拿过扇子,轻轻地扇着,撒娇道:“好公主,好姐姐,别生妹妹的气了嘛,下次再也不敢回来这么晚了。”
卿云睁开眼坐了起来,夺过兰馨手里的扇子,使劲的给自己扇着。
兰馨因为练了一下午射箭,手心都磨破了,卿云这一夺,倒是要她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气。
卿云听见,忙翻过兰馨的手看,接着又拿帕子轻轻的擦着,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不是因你回来的晚生气,是……”
卿云停了一下没再说下去,又拿起扇子扇了几下,“罢了罢了,我且问你,你抛下我一个人和十五哥哥去练箭,练的如何啊?”
兰馨听这话便也猜到了卿云心中怒从何来,定是因为丰绅殷德。
为了降卿云的火气,兰馨便坐到了卿云身边,伸着手叫卿云看,“好姐姐,你就看我的手,便可知道我为了您,学的有多努力了。”兰馨说的一脸委屈。
果然卿云停了扇扇子的动作,侧过脸静看着兰馨演戏,“扑哧”一声笑了,拍了一下兰馨的头,“是了是了,兰格格为了我当真是辛苦了,那我该怎么报答呢。”
兰馨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奴才哪敢要公主报答啊,惟愿每天都可以看见公主的笑颜,这便心满意足了。”
卿云笑着用右手揽过兰馨靠在她的肩上,左手给兰馨扇着扇子,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本公主就尽量满足你这个要求吧。”
用过了晚膳,兰馨屋里来了两个小太监。
“这是十五阿哥命奴才给兰格格的。”其中一个举着托盘呈到了兰馨面前,上面叠放着一件藕荷色的骑装,旁边还有一盒药。
兰馨接了过来,“替我谢过十五阿哥。”
那小太监哈着腰,“是,我们主子嘱咐了,格格今日练的辛苦,这药膏涂在手上,可让格格的疤痕痊愈的快些。”
听罢,兰馨不自觉的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疤。
送走了这个,另一个便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兰馨,“这是十七阿哥要奴才给兰格格的。”
“也替我谢过你家十七阿哥。”兰馨收下信封和那身骑装放在了一起。
沐浴出来,兰馨先是擦了永琰送来的药膏,又拆开了永璘送来的信封,里面是一幅画,一朵荷花被骄阳映照着,右上角还有永璘提的诗“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又想起永璘今日对她说的话,“从诗里走出来的”,她便明白了其中意思,然后将那画重新装进了信封,等着找机会还给永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