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秀一时想不出别的好办法,就同意了。两人就弯腰,双手捧起垃圾,一捧一捧地往墙头外扔起来。
再说王盼妈气冲冲地来到闺女家墙头外,正带劲地走着,突然劈头盖脸的,头上下起了垃圾雨,顿时,塑料袋、尘土等,纷纷扬扬地落了她一头又一身。正想发火,又是一阵紧接而至,顿时,她头上挂着杂草,脸被尘土染成了一张老花猫,浑身也脏成一团糟,活像一个狼狈的叫花子。
这可让她给愤怒吧,她忙向后退几步,扬起双手正想拍打头上的赃物,又突然想起这可是罪证,便放下了双手。她得去看看是谁扔的垃圾,把她害成这个样子。要是乔家诚,那他就等着挨收拾吧。
王盼妈气势汹汹地来到乔家诚大门前,郭秀和乔大勤还全然不知呢,两人还在你一捧我一捧地往墙头外扔着垃圾。
原来是他们俩干的好事,这下可让王盼妈抓到了一个大把柄。她一脚踏进大门,一边一脸愤怒地冲到两口子跟前,一边大声叫嚷起来:
“你们安的啥心?想砸死我是不是?”
一听这怒叫,一看这架势,郭秀和乔大勤顿时一头雾水地呆愣了数秒钟。反应过来之后,郭秀忙丢下手中刚捧起的垃圾,就热情地跟王盼妈打招呼:
“哎呀!亲家来了!快,屋里请!”随即又发现王盼妈一身垃圾,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亲家这是,咋了?”
“咋了?你还有脸问那,我刚走到这墙头外,你们两口子就往我身上扔垃圾,你们啥意思?”王盼妈用手指着郭秀就咆哮起来。
“唉呀!原来是我们给你扔的,真对不起啊,亲家!我们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郭秀一边连连道着歉,一边慌张地从院子里的绳上扯掉一条毛巾,就上去帮王盼妈擦身上的尘土。
“快让亲家屋里坐,外面冷!”乔大勤也忙凑上前招呼。
“谁是你们亲家,别叫这么热乎,你儿子必须得跟我闺女离婚!他们人呢,叫他们出来!”两口子的热情,丝毫没有减退王盼妈的愤怒,她一把甩开郭秀为她拍打灰尘的手,继续怒叫起来。
正叫着,乔雪草走了进来。她刚从G城回来,先去了老院里,魏欣跟她说,爸妈在哥哥家里帮他们打扫卫生呢,她就忙赶了过来,结果就碰上了王盼妈那凶神恶煞的样子。
郭秀和乔大勤看到闺女回来了,两人也顾不上迎接闺女,就继续低头哈腰地跟王盼妈说好话,郭秀说:
“亲家,这组成一个家庭不容易,俩人孩子都有了,离婚了不苦了孩子吗?再说,家诚已经跟我保证了,他以后不会再赌博了,他一定会好好干的,这次回来就挣了不少钱呢!”
乔大勤也忙跟着附和:
“是啊,亲家,家诚今年真的挣了好多钱。这外面冷,走走,咱去屋里喝点热水,暖和一下身子。”乔大勤说着,就伸手上前想去拉王盼妈。
“你们都给我滚开!叫乔家诚给我出来!”王盼妈一脸鄙夷地怒瞪着乔大勤,一掌把他给推开了。接着,用右手食指,对郭秀和乔大勤来回指着,忿忿地继续怒骂两口子:
“看看你们生的好儿子,你们把他生出来却不把他往好里教,乔家诚染上赌瘾,都是你们两口子造的孽,都是因为你们两口子没把他教好!你们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是是是,都是怨我们。”乔大勤两口子只能点头附和。
只要能让王盼妈心里痛快,只要能让她别再逼着俩孩子离婚,他们挨点骂能算啥?
但是,站在一旁的乔雪草,看着父母被王盼妈骂得像两个犯错的小孩一样,她可是忍无可忍了。她努力压着心中的怒气,走到王盼妈跟前,尽量用着平和的语气对她说道:
“婶子,说起我哥赌博来,我想跟你说道说道。我哥他结婚前可从没有赌过,他是结婚后才染上赌博的。这男人结了婚,自然是跟自己的老婆相处得多,父母一年能见上他几次面?所以,要说起他染上赌博的原因,那也是我嫂子没管好他,也是我嫂子造的孽,应该跟我爸妈没有多大关系吧!”
乔雪草这一辩驳,王盼妈更加恼火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呀?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也二十好几了吧,到现在还赖在娘家,我看是没人要吧!”
“你上一边去,这儿没你的话,你别在这儿添乱了!”郭秀吓得忙斥责着闺女,就往外推她。
乔雪草被郭秀推着,怒视着王盼妈,还想再跟她理论理论,又看到妈妈一脸的着急加哀伤,她只好忍气吞声,把嘴巴闭上。她明白跟王盼妈这种人讲理,是讲不通的,只会适得其反。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爸妈继续对她点头哈腰。
而王盼妈却仍是一点也不领情,继续叫嚷着要王盼离婚。
最后是刘秀芝赶了来,几经劝说,她才消了一点气。又看看来了一些看热闹的邻居,她也是要脸面的人,怕别人看笑话,就在刘秀芝的劝说下暂先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