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扬岚眨眼一笑：“投石问路。”

南辙继续眨巴着一双单纯清澈大眼，等着答疑解惑。

蒋薰问：“你想用高登这颗石子，问谁的路？”

“大理寺卿的啊。”杜扬岚道。

………………

大理寺卿此时就在大理寺。

大理寺卿刘大人，名叫刘培，也有人在背后暗搓搓叫他“刘肥”，只因刘大人那堪比八月份的大肚子着实扎眼，他个儿不高，但是肚子很大，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的，让人忍不住多瞅两眼。

如今大理寺的众人被刘大人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处，从少卿，到寺丞、寺正……依次排开。

挺着大肚子的刘培坐在最上头，看着一众手下官员，先是皱眉抿嘴了一会儿，气氛差不多严肃紧绷起来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

“我知道大家最近都忙！”刘培声情并茂，跟在学堂朗诵之乎者也的学子有的一拼，“不过，既然案子来了！我们就要尽心尽责地查！查他个水落石出，这样才能上对得起天子，下对得起黎明……”

顾封灵就坐在刘培的下方，坐得端着笔直，听着刘大人高谈阔论，忠君爱民了小半个时辰。

其他同僚，已经强撑不住，歪瓜裂枣，东倒西歪……

只有顾封灵，跟一棵小白杨似得，动作不曾有一丝懈怠。

“顾少卿！你来说！”刘培忽然点到了顾封灵的名字，“林漆的案子，有什么新线索！”

顾少卿目不斜视。

“……”

“顾少卿？！”

此时，有人轻轻戳了戳顾封灵的腰。

顾封灵面色不改：“大人！”

刘培道：“你来说说林漆的案子，找到凶手没？”

“暂时还没有。”顾封灵回道。

齐毅这时候，开口说道：“林家那边有人证，说看见季云轩打了林漆，这案子，不是已经很明朗了吗？”

“林家所谓的人证，优待商榷。”顾封灵说，“这个案子还有疑点。”

“还有什么疑点？”齐少卿追问。

“齐少卿，你不是在追查烟笼小筑的案子吗？”顾封灵道，“怎么对林漆的案子也这么上心？”

“所有的案子我都很关心。”齐毅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我也是关心顾少卿，你才刚来大理寺，查案还不是很熟吧？毕竟一起都是在军营……”

顾封灵不冷不热：“有劳齐少卿挂怀了，在其位，谋其政，我定当竭力。”

“好了！”刘培开了口，说，“林漆的案子，也不能一直拖下去！顾少卿，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必须结案。”

顾封灵眉心微皱：“三天，恐怕不行。”

还没等刘培回答，齐毅率先站起身来，眉心紧蹙，看着顾封灵：“你怎么跟大人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