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要不我修书一封,你送出府再托人拿去潭拓寺给然之。”顾瑶翡忽的抓住小凤的手道。
“王妃,你忘记王爷连奴婢也禁足了?”小凤提醒道。
“是了,我脑昏了,忘了你也被禁足。那王府里总有人能出府,让他把信带出去可行?”她忽有生出一股希望,眼亮晶晶的看着小凤。
“王妃,王爷怕是也早就传话给下人了,只怕王妃的信还没出府,就先到王爷处。”
顾瑶翡脸丧了下来,无力道:“那可有别的地方能出府,比如说狗洞也行。干在这里等王爷回来不是办法。”
“王妃,府里没什么狗洞。”小凤无奈道。
“那我们半夜爬出府呢?”顾瑶翡抓住小凤的手臂道。
“王妃,爬出府更不可能。再说那时季然师傅怕也不在潭拓寺了。”
“可是要怎么办?小凤,我必须要出去,然之他见不到我,以为我和他断了情意怎么办?我不想让他伤心。”顾瑶翡手掩面,痛苦道。
小凤看到自家小姐由欢喜到期盼,再到失望,后又沮丧,到如今哽咽。
她安慰道:“王妃,季然师父他不是那种会乱怀疑人的人,他定会想是王妃遇到了别的事才会没出现的。”
“对,然之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我心疼他等不到我,我不忍他在冬日里忍受着寒气等我。”说着说着,顾瑶翡就不争气的便潺潺泪下。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过去,赢羡一直没回府,顾瑶翡终是想不出别的办法。
小凤几次端了晚膳过来,叫她吃点她都摆摆手说没什么胃口,吃不下。
冬日北风瑟瑟,扑面而来,夜凉如水,天也完全黑了下来,顾瑶翡心里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到现在已经有些放弃挣扎。
她一天未进多少食物,想到季然在潭拓寺等不到她,她便痛苦难捱。
顾瑶翡忍着刺骨的寒风等到了亥时,却仍旧不见赢羡。
小凤看见顾瑶翡的身体已是摇摇欲坠,将倒不倒,便心疼道:“王妃,我们回去吧,明日再来。”
怎知,小凤话刚说完,顾瑶翡便昏迷倒下,在暗处的赢羡在她倒地前手快的把她抱入了怀里。
他今日午时回府便听到守门侍卫说了她的事,便躲在暗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害怕听到顾瑶翡说和离,他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他没想到过顾瑶翡会同他和离,明明前些日子她还不是这样的。
看着怀里有些瘦弱的顾瑶翡,身很轻,腰盈盈一握,脸色苍白唇无一丝血色,发髻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可以这般挣扎徘徊,寝食不安。心不觉像被刀刺般,痛意袭来。
冬日寒夜,不知是哪一树枝被积雪压断,枝丫发出了轻而闷的折断声。
小凤有些后知后觉心惊的跟在赢羡后面。
顾瑶翡被赢羡送回房后,便发起了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御医来时,顾瑶翡躺在床上说着胡话,头烫的不得了。御医把了脉,说是寒气入体,脉相似若有若无地显示中毒的迹象。至于中何毒,他医术不精看不出。
待御医走后,赢羡便冷眼看了一眼小凤,语气冷冷道:“说实话。”
小凤便哭着跪下磕头道:“王爷恕罪,奴婢真的不知。”
“本王可不记得本王那么好说话。”
小凤边磕头边哭道:“王妃之前在方丈岛遇到季然师父,再后来回侯府去市集时便又在漱玉楼看见了季然师父,和季然师父用了午膳便回侯府。第二日同季然师父去了他在京西郊的庄子赏梅,奴婢一路都跟着,王妃和季然师父并未有什么。奴婢说的都是实话,至于王妃何时中毒怎么中毒,奴婢真的不知。”
赢羡冷眼看了小凤许久,见她瑟瑟发抖,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小凤磕头道:“奴婢句句属实。”
小凤拿着御医开的药到厨房熬药。
赢羡伸手摸了摸顾瑶翡的手,发现她手冰凉得厉害,便喊武之叫下人把地龙再烧暖些。看她嘴唇也裂得厉害,又喂了些水给她,怎知顾瑶翡就是不开嘴,喂的水一直往外流。
赢羡看着她的唇,鬼使神差的含了一口水,打开她的嘴巴,喂了她。
端着熬好的药站在门外的小凤看到了这一幕,要是以前的小姐看到王爷如此待她,定是高兴得不得了。而如今的小姐,喜欢上了季然师父,要是知道王爷有这般举动,怕是恨不得给王爷几耳光。
小凤待赢羡喂完了水,才拿着药开门进去,忐忑道:“王爷,药熬好。”
赢羡起身道:“照顾好王妃,多余的话少说。”便回房换了官服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