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凤急匆匆进屋把还在睡梦中的顾瑶翡叫醒,让有起床气的顾瑶翡心情糟糕透顶,她气得想粗口而出,怒气对小凤道:你今天说不出个天大的事,看我不死命惩罚你。
小凤忙跪下讨饶,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气,声音有一下没一下说:王爷请王妃到沁芳苑,秦氏出事了。
顾瑶翡摆手转个身,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迷糊惺忪道:她出事了找王爷就够了,我过去管什么用,她看见我只会让她更难受罢了。如果是生病了,那就叫她去找大夫,我也不会看病。
“秦氏病了,说是和王妃有关,所以王爷才叫王妃过去一趟。”
顾瑶翡一听,惊地一下坐起来。不会吧,昨天秦墨呆在她这里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呀,她也没让她吃喝,屋里也没熏东西,也没种盆景,她总不可能说是这些旧床旧桌散发出来的毒气让她中毒生病吧?在这里瞎想也没用,还是去现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瑶翡让小凤帮她梳妆后便去了沁芳苑,从后院经过碧峰桥再穿过林荫园就到了沁芳苑。林荫园是赢羡和秦墨饭后常散步的地方,里面的景色倒是别致,小路幽静,各色花草,万紫千红一片,在冬日暖阳照耀下,有种晴丝袅袅春满园的错感。
顾瑶翡来到沁芳苑,被紫云请进内屋。
秦墨的房间果然及其奢华,看得见赢羡不是一般宠爱她。
雕花大床,金红色帐幔,顶上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窗被精致的雕花装饰得不凡。窗边是榻,躺在榻上便可看到窗外一片旖旎之景。铜镜置在梨木梳妆台上,整个房间淡淡的檀木香,让人觉得别具一番享受。
大夫已经把完脉出去配药,秦墨苍白的小脸上眼眸紧闭,赢羡坐在她床边担忧的握着她的手,站在一旁的紫兰轻轻的哭泣抹泪。
顾瑶翡福了福身,叫了一声王爷,赢羡并未理她。
“大夫怎么说?妹妹生的是什么病?”顾瑶翡看见赢羡并未理她,便转头问起站在旁边的紫兰。
还未等紫兰回答,顾瑶翡就感觉小腹疼痛,天旋地转,然后砰的一声身体撞在门板上,头发散开侧在她的两边脸,她才发觉被赢羡一脚踢飞了。顾瑶翡不敢置信赢羡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而且还暴力对自己的正妻。
小凤哭哭啼啼的跑过来扶起顾瑶翡后,跪下死命磕头求赢羡恕罪。
赢羡双眼冷如利剑,嘴角轻蔑勾唇,慢慢走到顾瑶翡跟前,掐住顾瑶翡的脖子,声音低沉如十八层地狱下的厉鬼:“本王前天说过只要你安心本分,自不会亏待你。本王以前觉得你品性善良,不会做这些下三滥手段,如今倒是本王看走眼了。”
顾瑶翡被赢羡掐得脸通红已经有些发紫,求生的本能让她抓住了赢羡的手,想要掰开他的手指让他放开她,她拳打脚踢,但赢羡丝毫不受影响。就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拼不出一丝力气反抗,任自己这样死去时,门口响起了老夫人的声音。
“羡儿,放手,再掐下去怕是要没命了。”
赢羡放开顾瑶翡,顾瑶翡感觉眼前慢慢恢复清明,大口大口的呼气,像离开水快要死了的鱼又回到水里那样,拼命抓住能让自己活命的生命之源。
“娘怎么来了?”赢羡扶着老夫人坐到椅子上。
“娘听下人说墨儿有孕了?”
赢羡斜眼怒目看着顾瑶翡,眉头一皱说到:“是,昨儿半夜墨儿肚子疼得厉害,叫大夫把脉才发现已怀有两月,只是昨天不知怎的被邪气入体,有流产迹象,大夫说需卧床半月后再看看。”
“那翡儿又是怎么回事?”
“墨儿昨日就去了她那里一趟,半夜回来就肚子疼,和她肯定脱不了干系。”
顾瑶翡听到这里,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敢情秦墨怀孕,因为她自己身体弱,有先兆流产迹象,所以怪她?邪气是什么气?意思是说她屋里有邪气,她是大魔王能造邪气?顾瑶翡叹气,恋爱脑男人真是惹不起,这么点小事都看不清。
“王爷,妹妹昨日到臣妾那去,臣妾即不让妹妹吃也不叫妹妹喝,屋里也不曾有盆景点香,臣妾屋里阴凉怕妹妹体弱不便,妹妹只坐了两盏茶的功夫,臣妾便请妹妹回了,也交代妹妹往后可不用过来请安。”顾瑶翡福了福身,恭敬的说。
“羡儿,你也听到了翡儿的话了,是你错怪她了。再说,翡儿她也应当不知道墨儿怀孕的事。”
赢羡听完顾瑶翡的解释,心里有些心虚,毕竟只要关系到秦墨的事,他就心中大乱,失了方寸。
“谁懂她是不是用些什么别的下三滥手段?不然墨儿也不可能去她那里回后这般痛苦。”
顾瑶翡无语,觉得他脑子有病。
“王爷不信,可派人到臣妾屋里查看一番。”
顾瑶翡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好啦,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墨儿身体弱,现在又有身孕,须好好卧床,羡儿你多陪陪她是应当的。但翡儿也是你的妻,你也关心关心她。她住后院也差不多一月了,让她搬回栊翠苑吧。”
赢羡像看杀妻仇人一样的看着顾瑶翡,顾瑶翡却对他的仇视视而不见,还露齿对他温柔得意一笑又转头认真听老夫人讲话。
赢羡被她那笑后露出的八颗洁白牙齿刺得有些晃眼,皱眉瞪她,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