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键都分不清吧？

“牧天……”

侯云霄在旁边轻声开口，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好了，她实在是不想让牧天上去丢人。

“没关系！既然都想听，我就去嘛！”

牧天轻轻地拍了拍侯云霄的手安慰道，随即用纸巾擦了擦嘴，走向了那架钢琴。

本来都已经打算吃饭的众人眼见又冒出来一个。

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注视着他。

之前的演奏者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来了，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都是来砸自己场子的吗？

他似乎已经能预见这份兼职明天就要丢了。

看着牧天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琴键上却始终没有开始弹奏，陆晓婷忍不住轻轻嘀咕了一句：“不会就不会，装模作样！”

然而，就在下一秒，牧天的手动了起来！

西餐厅本来就比普通的餐厅要安静，再加上此时大家几乎都停住了动作在等牧天的演奏，更是安静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牧天弹奏出来的音符，瞬间就如同闪电一般，照耀了整个西餐厅。

劈中了每个人的内心！

这首曲子是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当初是为了表达爷爷逼迫自己天天练琴的不甘心情，此时重新弹奏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钢琴曲的声音，似乎是让人看到了一只想要挣脱牢笼的雏鹰在不断地撞击着束缚它的枷锁，逃出去之后便一飞冲天，朝着无尽苍穹展翅飞去！

渐渐地，牧天弹奏钢琴的动作幅度变得越来越快！

距离这架钢琴比较近的客人惊讶的发现，黑白键上牧天的手，此时竟然像是出现了残影！

“他……他的手！”对方下意识地开口，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一些看不到的人还站起来身子，用力的踮脚看了过来，看到之后均发出了惊呼。

雏鹰在渐渐长大，变得可以自己独挡一面，搏击长空。

钢琴曲的节奏也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

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扰到对方。

孔夕文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弹出这么一首曲子。

练了十年的钢琴，他怎能听不出来对方演奏的是什么？

《Wanjlah》，世界级名曲。

不仅需要手速，对演奏的记忆力也有极高的要求，光是谱子就足足有近八十多页，一般人就算是看着谱子都不一定能弹下来，可这个家伙，竟然盲弹！

在场的人有不少人在知道这首钢琴曲的，当然也明白现在的牧天有多牛。

当《Wanjlah》的副歌到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手。

手速可以练出来，但是节奏还有轻有重，还要记住谱子，这难度堪称地狱级别！

他们似乎能够看见，这只长大的雏鹰似乎正在面对着重生，将翎羽一根根拔下，将喙敲掉，将指甲磨下去，漫长的煎熬过后，则是新的重生！

旁边的大学生已经看呆了，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只觉得自己练了这么多面钢琴真是白练了，要是说之前那人自己还能赶得上的话，现在这人恐怕自己一辈子都练不出来。

钢琴曲渐渐平缓下来，已然到了尾声，牧天轻轻按动着最后的几个琴键，眼眶微红。

他想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