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她不是那么娇的。
可他在后,他一定不会让她受伤。
就算她不小心受了伤,他也会当做天大事情去处理。
即便她不说,他都能察觉得到。
可两年后归来,她的伤,她的痛,她的委屈,她不说,他就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还能够继续残忍漠视下去。
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在他的心底,真的只是皇后的身份多一点了。
既然,他的心里已经可以住下别的女子了,哪怕只有一瞬也是住过,那她还留在宫里,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遥夭闭了闭眼,一个人抱着双腿,坐在榻上,终究轻轻抽泣出声。
守候在暗中的影子:“……”
他大概是历史上第一个看见皇后泪眼婆娑样子的暗影了。
可见皇后如此,你真的会惊叹,她的变化。
出了那扇门的她,看起来,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好像不管发生什么,她一个人也都能撑下去。
可走进这个屋子的她,就像一个小女孩儿,一个会哭会疼,需要人去关心,需要人去呵护的小女孩儿!!
纵然哽咽凝噎,却生气勃勃很多。
暗影兀自猜测:皇后娘娘可能是在,想念皇上吧……
这就是他的直觉。
而遥夭并不知道,弋却深已经派了人在暗中保护她。
第二天。
遥夭中午吃完了饭,才得知春生在饭菜里下了毒。
便是那把刺进荪篱身体中剑上的毒。
而后,他把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递了过去。
遥夭看了一眼,知道,这便是试药了。
她闭目毫不犹豫地喝下去后,看向他:“要等多久?!”
春生让她伸出手,遥夭刚动作,只觉脑袋一阵剧痛,而后她人事不省地趴在了桌上。
暗影蹙眉。
春生动作一僵,赶紧叫人把遥夭抬上了楼。
下午暗影就传信给了宫里。
弋却深得到,遥夭为荪篱试药,不省人事的消息,气的一天没吃饭。
深更半夜里偷偷出了宫!
本该是客栈二楼寂静的时候,却亮堂的很。
弋却深阔步走到遥夭的屋子门口,他敲了敲门,而后,门被人从里头打开,他看见了他的父皇母后,也看见了荪篱春生。
同时,荪篱跪了下去:“皇上。”
弋却深冷漠地嗯了一声:“起来吧。”
荪篱面色隐隐发白,起身道:“皇上怎么会来……又为何而来?!”
他分明知道这不该他问,问了,是逾越,会掉脑袋的,可他忍不住,他怕!
但怕什么来什么:“朕来看自己的皇后,你有异议么。”
荪篱一僵,脱口而出:“不是已经废后了,她已经自由了。”
他看向弋却深,鼓足勇气,似要对峙。
弋却深目光落在了平躺在床榻上安安静静的遥夭,薄唇轻言:“她自由不自由,从儿时便是朕说了算,怎么,你不知道么?!”
荪篱张了张口,却听他道:“朕以为你与她青梅竹马,该是知道的。”
荪篱心口一痛……
他巴不得不知道才好!
可他是知道的,偏偏知道那么多年来,遥夭藏在心底里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就是面前的皇帝!!
弋却深没再搭理荪篱,挥袍落坐在床沿,握住了遥夭的手,冷冷地看向了春生……
“我老啦!”春生缩了缩脖子,“可经不住你这么瞧!”
弋却深一阵气闷:“她何时会醒?!”
春生道:“要不是她这次帮我试药,我也不知她胸口竟然已经积郁多年,照这么下去,短命的很呢!也正因如此,我那药效剧烈,直接冲的她晕了过去!”
言外之意,不是他药有问题,是扬言试药的人本身就不健康……
“再等等吧,她会醒的。”
“药没问题了,待会儿荪篱你去给我把药喝了,把毒解了……”赶紧回你的相府去,不然这弋却深散发的气场太强大了太令人压抑了!!!
荪篱却好像看透了春生的内心,一句“她不醒我不走”让春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这个倔驴,得罪皇帝有什么好处?!!
“积郁成疾……”这种药石无医的病,她怎么可以得?!
弋却深脸色越来越难看:“怎么治好她?!”
他要的,不只是她醒过来。
春生道:“我能治病,却独独不能治心。她的心,你最应该知道,怎么治,怎么还来问我呢?!”
弋却深猛地看向他,眸色漆黑深邃:“朕不是大夫!”
“大夫治不了心病!!”春生紧接其声。
弋却深不由自主紧握住遥夭的手。
他黑眸干涩,许久,闭了闭眼。
顾落却安慰地拍了拍弋却深的肩膀,说的却是:“你多久没好好了解过遥夭的真实想法了,你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弋却深沉默。
“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其实遥夭的的确确被波斯王阿噶多囚禁在那所宫殿里整整两年,这不是她的一面之词,是你父皇的人早就在波斯殿里找到了她,亲眼目睹。”
弋却深勾唇:“那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
还是不信的样子……
弋静深没说话,仍然是顾落却开的口:“你还记得你自从用了波斯的秘术救回遥夭后,导致身体总是生病,一日不如一日吗?!后来,遥夭离开了,你却恢复如初了,你细细想一想,就该知道遥夭的离开为了什么。”
弋却深想不通,如果遥夭为了他而此,那阿噶多又为什么要了遥夭的自由?!
顾落却闻言,道:“这还得怪你啊……”
“怪朕?!”他有什么问题?!
顾落却看了眼他那妖孽的俊容,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他好看成什么样子了。
“阿噶多拆散你们,原是因对你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