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王妃没心没肺罢!”
“听不懂……”
听着那边嘟嘟囔囔,弋静深无语地睁开了黑眸,其中波澜不惊:“昭颜,想看人光身围王府跑五十圈的傻样子么。”
薛饮后背一凉。
越昭颜摸了摸下巴,觉得生活着实无趣,于是点了点头。
“去罢。”弋静深重新闭上眼。
薛饮嗓音都抖了,在越昭颜不解的目光下,颤颤地问:“谁……去……”
越昭颜发现什么似的,望着薛饮陡然笑了:“不会是你吧!”
随着弋静深低沉的一声“嗯”,薛饮垂头丧气地出了书房,可一出门,耳后根红了,嘴角咧开了,因为看他的人是公主呀!
站在窗边,越昭颜看了三回,薛饮光着上身,路过书房的模样,摇摇头说:“王兄啊,女子这样,传出去是会被议论非非的。”
背后的声音,磁性有力:“有王兄护你,无人敢论你是非。”
越昭颜眼神微动:“王兄,你这样会宠坏我。”
书房的门陡然被推开,竟是薛饮凝重神色,前来禀报:“主子,大太监来传您进宫。”
弋静深揉着太阳穴,睁开眼,应了一声:“昭颜,你也该回宫了。”
越昭颜乖巧地嗯了一声。
……
弋静深亲自把越昭颜送进她的宫里,才回头跟着大太监,会见皇帝。
走进御书房,他意料之外地望见了顾落却:她与大王爷并肩,好似战友。
撞进他的黑眸,顾落却别开了脸,内心毫无波澜,尽是已做好决定的平静。
弋静深对皇帝行了大礼后,起身言:“父皇,找儿臣来何事?”
皇帝笑,笑个不停。
可也只有他敢笑。
气氛不见半点和睦,大太监心里紧张的要命,大王爷如根紧绷的弦。
唯独顾落却与江王,双双面无表情,仿佛天塌下了,也不过如此。
这时,皇帝一掌拍在桌子上,问江王:“你可还认识她是谁?!”
弋静深薄唇轻启:“我的王妃。”
顾落却看向弋静深。
只听皇帝说:“没错,你的王妃!甚至她现在的牌位,还在皇家宗祠里摆着!”
老皇帝抿了抿唇,重声咬字,“外人皆言,你江王因她,萎靡不振,再无心朝野,可是今天,你死去的王妃复活啦!你看见你这复活的王妃,却无惊,无喜!儿,你告诉父皇,哪一面,才是真的你啊?!”
顾落却惊于这皇帝眼神中的失望,也惊于弋静深仍然的不悲不喜,仿佛失却了七情六欲。
弋静深抬起眼皮,眼里冷清至极:“哪一面又是真的父皇?!”
“你个不孝之子……!”皇帝一挥袍,众人还未看清楚,只听杯碎之音,茶,打湿江王一身黑袍。
弋静深一边听着大太监让皇帝息怒,一边蹲身,拾起落在脚前的碎片。
顾落却竟然觉得,这个低下头颅的弋静深,仍是倔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