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重点呢?”沈秀无奈叹了口气。
“那些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你在辽东的消息,便假意召我前去商讨策略,实则是为了与我争赏……”
“然后呢?”
唐鸢儿轻瞥了眼沈秀:“你若不想被他们割掉脑袋去换赏赐,便好好待在这里。”
“你到底是来救我,还是来杀我的?”
沈秀有些懵,他发现事情好像越发复杂了,为了自己一个无名小卒,竟引得白莲教的人不惜自相残杀。
“我若想杀你,那日在闾阳县时你便死了。”唐鸢儿轻叹口气,道:“本不想这么快告诉你的,但如今形势有变,我也不一定能够护你周全了。”
沈秀没好气道:“给我下毒,每天踹我三百遍,这叫‘护我周全’?”
“那是你欠打,黑风寨那么多山贼,为何我偏偏踹你?”
唐鸢儿盯着他,又忽然想起刚才沈秀帮她包扎的那一幕,俏脸微微泛红,竟露出几分羞涩之态。
“好吧,你接着说……”
“我此番来辽东,乃是奉了白莲圣母之命,寻你回白莲教,继承前教主之位,统领白莲教众!”
“我?白莲圣母?教……教主?”
信息量有点大,缺氧的感觉,不行了,得扶着点……沈秀靠在床沿上,瞪大了眼睛盯着唐鸢儿的俏脸,脸上写满了——握草。
“老教主,也就是你的父亲,半年前在天津港惨遭明军暗害,白莲教群龙无首,后来……”
沈秀有些语无伦次的打断了唐鸢儿的话,问道:“等等……你说的‘父亲’,是大众意义上的那个‘父亲’么?”
唐鸢儿没好气的瞪了眼他,嗔道:“父亲就是父亲,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那你确定那个什么‘老教主’是我爹?”
沈秀满脸黑线,之前没跟你说我爸是焊工么,这他娘的哪儿又冒出来一个白莲教主?我爹要真是这么厉害,小爷至于窝在山沟沟里当山贼么?
唐鸢儿斩钉截铁道:“我的消息从不会有错!”
沈秀大声道:“拿出证据来,否则告你诽谤!”
“你,沈秀!永乐二年生人,自小生活在黑龙江畔,是一位当地老妪将你抚养长大,而且我们曾在老教主的遗物内发现一幅少年画像,与你长得一模一样,绝不会错!”
怎么解释呢?
难道说自己是穿越来的?
这可能是白莲教史上最大的乌龙了吧?
沈秀叹了口气,道:“真的弄错了,我爸是平阳县钢管厂的退休焊工,一个月退休金才两千七,实在撑不起贵教这么大的摊子……”
“不可能!”
“好吧,这个先不提了……”沈秀无奈,只好岔开话题,道:“那你刚说得‘白莲圣母’莫非就是我娘了?”
没等唐鸢儿开口,沈秀接着一呆,看着她脸色变换道:“圣母,圣女……难不成咱俩是兄妹?”
唐鸢儿嗔怒一声,道:“呸!我才没你这么个牙尖嘴毒的兄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