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找人管一管?我的笛子都走音到天上。”
“我的琴音全被搅乱,刚感悟的意境也没了。”
“跟狗挠门似的,脑袋都快炸了!”
“给我个痛快的!太折磨人!”
外面叫苦声越来越多,这下连闲行子都有些不解,正要出去询问,刚才出去的小童已然回来,苦笑道:
“是一群外门弟子,烦请堂主出去看看,小的实在止不住他们。”
洗了笔,闲行子阴沉着脸离开侧房,出了院落,只见二十多名弟子忿忿不平聚集在门口。
“出什么事了?”闲行子问道。
众弟子顿时七嘴八舌说个不停,闲行子只到“韵律殿”“狗挠门”“打扰我们”“隔音太差”等等牢骚。
闲行子被打扰的本就不痛快,这下更是烦躁。
“乱作一团,毫无章法!去韵律殿,我看看出了什么事。”
一众人很快前往韵律殿,远远就能听到一个极具穿透力的嘹亮声音,刺耳扎心,还时而断断续续,听的人心也跟着一快一慢的跳。
“你听听,这让我们怎么练习乐器?!”一名弟子义愤填膺对闲行子道。
闲行子面色有些怪异,但没说什么,走入韵律殿中。
韵律殿分做无数个独立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隔音的阵法,避免乐声干扰其他人,但很显然,这些阵法对那个嘹亮声音的来源没有丝毫作用。
闲行子入门以后就看到一处房间外聚集了许多人,正在那里骂骂咧咧砸门,但屋内之人显然正吹得入迷,又有隔音阵法,完全没听到外界的响声。
见陪堂来到,众弟子赶紧端立两旁。
闲行子手掌轻挥,屋门打开,音波再没了阻碍,震得闲行子双耳嗡鸣。
只见冯超正瘫坐在地上,面前放着一本古籍,脸庞憋得通红,用力吹着手里的唢呐,断断续续,明显已经处在上气不接下气的状态,看到有人进来这才停嘴,大口呼吸空气。
“不知镇山驾到,有失远迎。”看清了来人,冯超赶紧行礼。
“你是今年的新生弟子吧,唤做什么名字?”闲行子冷冷道。
“弟子金鼓山冯超。”
闲行子道:“你吹的这个唢呐,声音又大又难听,把整个韵律殿都搞得不得安宁,众弟子已经反应到我这里了。”
“我也是刚入门学,只能用尽全力吹响,哪能控制的精细,在此给镇山,给众师兄弟赔个不是。”冯超苦笑道,说着行了一礼。
见冯超态度良好,又是无心之失,闲行子和其他弟子的怒气也消散了一些。
闲行子向恭候在一旁的乐人招招手,后者赶紧过来,低眉顺眼,恭恭敬敬。
“哪一位礼事教习唢呐?为何没有人看管冯超。”闲行子不满道。
如果把宗门比作大学,礼事就相当于讲师教授,专门负责教导弟子。霓裳堂以乐器闻名,多数礼事都修炼有以乐器作为武器的功法,并教导弟子。
乐人回道:“自从十五年前刘礼事还俗后,堂内已经没有人能教习唢呐,堂内连续十年,五届弟子都没有人选修唢呐为乐器,实在找不出人来教这位弟子。”
“那你给他换一种乐器。”闲行子道。
乐人露出迟疑神色,低声道:“堂主,按照宗门规矩,一项选修乐器若十年内没人选择,就会撤销,相关的费用拨款也会被取消。”
闲行子恍然,搞了半天是经费问题,怪不得今年突然搞出个唢呐,他看向冯超的眼神不由带起一丝同情,这也是够倒霉的,赶鸭子上架选了唢呐作为本命乐器。
思虑片刻,闲行子已经有了主意,“既如此,专门划出一间乐室,请阵法堂弟子来多布置几个隔音阵法,以后你就在其中修炼,不许打扰其他弟子。”
“是。”冯超应下。
又训了几句,闲行子才飘飘然离开,冯超看着外面的其他弟子面色不善地离开,不由摸了摸鼻子表示尴尬。
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不能继续练习唢呐了,于是收了唢呐,拿了放在面前的古籍回家中。
一路上手不释卷,仔细观看这本书籍。
对于唢呐,其实冯超一开始是拒绝的。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人类的本质。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