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莹看不惯父亲总是一副要挑大梁的样子,以前他总说自己是家里的老大,什么事情都要担待点,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要包容那群白眼狼。
“你是小孩子,你懂什么!”张圣明有点生气,毕竟那是他的兄弟姐妹。
“爸,你也不要总是做老好人,老好人也有个限度。”
父亲就是一根筋,不点醒他就一直吃亏。
记得后来十年,那些叔叔婶婶姑姑时不时上门敲诈,他父亲更是焦虑,母亲的情绪也不稳定,他们两个的身体才越来越差的。
“可是,晓莹,我们借他们的钱是打了借条的。”
李德爱叹了口气,她心中也有怨恨。
“我们又不是不还,用得着这样相逼吗?他们再次过来,我就问问他们还要脸不?”
“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你不用管,你认真读你的书就是了,说给天敏补习的事情也就此为止,一切等你高考完了再说!”
张圣明不想再继续听她“胡言乱语”,抓起草帽就出门了,李德爱也只能跟着出去。
……
“怎么,他们不肯还钱?”
冯秀芬看见丈夫张圣本手里就拿着一把豆角回来,问他钱呢,他战战兢兢地摇摇头。
“我就知道你是个怂球,叫你去要钱,你拿这把豆角回来干嘛,这豆角值个毛钱啊!”她把豆角抢过来,扔到地上,用眼睕着丈夫。
“他们还欠着农资店的肥料钱!哪有钱还我们啊!”
觉得妻子这样步步相逼也不太好,反正家里也不是很缺钱!
“嘿,好你个张圣本,你倒帮起外人来啊!你说,他们家自从几年前败落之后,什么时候有过钱?要是等他们有钱了再还,那早就不是钱了!瞧你的熊样!”
冯秀芬一手提起张圣本的耳朵,张嘴就骂,张圣本只能嬉皮笑脸地喊痛。
他知道他老婆的强悍,他越是反抗,越能激起她的火爆脾气。
这是他多年来得出的经验之谈。
刚才的回嘴就是痛的领悟!
“我叫你按我编的说,你到底有没有说?”冯秀芳提他耳朵的手拧了拧,他粗犷的脸即刻扭曲成一团。
“我说了说了,晓莹说给咱天敏补!”
冯秀芬的手一顿,张圣本连忙趁机挣扎开来,搓搓火辣辣的耳朵,心里万分懊恼,不敢再吱声。
“她给天敏补课?我看她平时好像总是睡不醒的样子,话都没两句,还给我们儿子补课,骗谁呢!”
她脑海里一个木讷孤僻的形象立马浮现出来。
“是晓莹亲口说的!”
“呵呵,那也可能是你那鬼精大嫂唆使她的!为了不还钱,什么心思也想得出来。”
冯秀芳白了他一眼。
熊样!
“秀芬,那咱——再——缓缓怎样?”张圣本小心翼翼地试探。
“缓什么!这钱都借了三四年了,再不还就成废纸了!她说给天敏补课,那就让她补!那呆子,不用两天就被天敏欺负死了!”
她阴阴地笑了起来。
“还真补啊?”张圣本吃了一惊,“可是晓莹现在是高三,明年就高考了,这样会不会耽搁她?”
毕竟是他的侄女。
“你看你,你着什么急,那又不是你闺女!你闺女你怎么不着急,总说是赔钱货,早早赶到外面赚钱给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