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开始被执法堂弟子驱散，而裴小鸾则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湖水一动不动。

她听到辰逸真人带着迷茫的声音，“裴小鸾，大长老死前才是清醒的吧？”

裴小鸾脊背有些僵硬，辰逸真人这么说定然是有原因的。

“我幼时跟在你祖父身边一段时间过，那时候大长老也在，他唤你祖父裴大哥，唤你祖母吟繁姐。”

那时候的大长老就如同一般的活泼少年，跟在两位哥哥姐姐身边打着转，还会拍着辰逸真人的头道：“我可是大长老，长陵宗的大长老，有我在，长陵宗肯定会辉煌万年，万万年！”

也不知道何时起大长老就真的成了长老的模样，可在方才他濒死的那一瞬间，辰逸真人猛地有些恍惚，就好像这些年来的大长老都是假的，死前的那个才是过去的那个雷敖。

裴小鸾不能感同身受辰逸真人的感受，她抬手指着那灵气湖上的几处黑点，“那是什么？”

辰逸真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愣了下，随后指尖一动，那几处带着黑点的湖水便化作冰块，被冰凌剑切割带了过来。

裴小鸾接过冰块，仔细打量，她的手心燃火将冰小心翼翼化开，最后那几个黑点落在她手心。

“墨水？”

她将手放到鼻尖闻了下，一股好闻的墨香味传入鼻中。

她抬手给辰逸真人也闻了下，只见他摇摇头道：“这墨中有死意。”

“死意？”裴小鸾神识附着在上感受了下，确实有股叫人发寒的气息，她的手心出现先前混沌域得到的那块墓碑一角，递给辰逸真人，“你再看看这个，这两种的意是不是一样的？”

辰逸真人接过那一角感受了下，点了点头，“确实有些相像，只是那墨中的死意要更……”

他顿了下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种让他心惧的感觉。

“墨中是死中带生……”

迟疑了下他还是只能这么说到，他的剑意本就是生死剑意，讲究绝处逢生，所以他对生死之意也要有些感受。

只是这墨水中的意他却说不清，说死不像死，说生不像生。

裴小鸾见他确实也是矛盾便也没多问，用瓶子将墨收好，便放进了芥子镯。

辰逸真人见状问道：“焚羽那边……”

裴小鸾让了魂老过去，看他们方才要出来的样子，萧焚羽应该是恢复记忆了。

裴小鸾却是摇了摇头，大长老这一死，萧焚羽那事她便不敢让他说了。

她抬头望着主峰，宗主他们回了主峰，显然是大长老的死太过震动，他们还要忙。

果然，马上就有弟子过来，“辰逸真人，宗主请您过去。”

裴小鸾对辰逸真人传音道：“真人先去吧。”

就在辰逸真人转身的时候，裴小鸾又道：“注意紫云真君……”

辰逸真人身体微不可查一顿，随后应了声“嗯。”

裴小鸾抬头望向主峰方向，大长老就真的死了，只是他那些话让裴小鸾有些介意，为何他忽然咬定了紫云真君是个死人。

还有那句你不能死，你要救她……

这个她或许指的就是自己，因为紫云真君活过来，才能让裴小鸾活得好好的。

可为什么又说你必须死，她也得死……

是有什么要杀了自己吗？

而且大长老忽然的癫狂，时间也太凑巧了……

是因为萧焚羽身上的魂术消失了吗？

那紫云真君如今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死人还是活人？

裴小鸾有些不敢去找这个祖母了，先前想要问她自己体内金莲的事也打消了，如今长陵宗内她能信任的也只有这个被她救过而与她成了一根绳上蚂蚱的辰逸真人了。

当然还有那几个小包子，但是那几个包子太小了。

原以为长陵宗也算是自己的势力，如今还要防着一个元婴，裴小鸾头疼得揉着额角，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回到现代啊，她真的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女配又要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