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海听了却是一甩袖袍,原本佝偻的身影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几分。他伸手抚须,一张老脸变得正经严肃,那姿态倒有些像气节清高的绝世大儒。
“小老儿也读过一些上古圣贤之书,正所谓天公地道,无愧本心。沈鸿这小贼以下犯上,公然违背祖训族规,为了家主之位不择手段,可谓是大逆不道。”
说着,他还对着虚空遥遥一拱手,正气盎然地继续接口道。
“如此行径罪大恶极,天理难容。而公子您才是名正言顺的沈家少主,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沈鸿此獠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必败无疑,助公子爷乃是顺应大势,遵循天道之意。小老儿今日便要大义灭亲,还沈家一个朗朗乾坤!”
沈川半晌无语,突然发现这老头儿也算是一朵奇葩,或许和刘大全有得一拼了。
而刘大全简直惊呆了,他从未想到,拍马溜须也能用这种方式,能拍得这么花团锦簇,这么别开生面又头头是道。
突然间,他有种棋逢对手的危机之感。若是这老头儿每日在那煞星面前如此拍马屁,那他早晚有一天会被无情地抛弃。解药什么的,是不用想的。
要不要想个法子,弄死这狗日的得了?
正自觉表现良好,很是有几分得意的沈德海不知道,他无意间惹来了某个无良道士的杀心。
“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计划行事吧。”
沈川摆了摆手,算是同意了沈德海的建议。
沈德海大喜,正准备自告奋勇再表现一番时,却感觉后颈处受了一下重击,随后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地昏了过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川扭头瞪了刘大全一眼,眉头微挑,适才出手将沈德海打昏的就是这厮。
刘大全赶忙解释,“公子,我总觉得这老头儿骨子里还是不老实。别看他嘴上说得大义凛然,谁知道心里憋着什么坏心思。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打晕再说。”
沈川一听,心想这话确实也有些道理。别是这老头儿表面笑嘻嘻,心里妈卖批,转头就去找沈鸿通风报信了,那自己岂不是被人当驴耍了嘛。
见沈川没有再多说什么,刘大全嘿嘿一笑,随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捆麻绳,二话不说就埋头忙活了起来。
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沈德海就已经像粽子般被捆得严实。
只不过,他被绑的姿势实在有些古怪,双手被倒缚,两只小腿后弯,跟只断了腿的蛤蟆一样。
沈川左瞧右看,总感觉这捆绑的姿势不对劲儿,怎么越看越别扭,与他前世看过某些小电影里面的羞耻PLAY甚是相像。
成了!
刘大全最后往沈德海嘴里塞了块破麻布,便笑嘻嘻地拍了拍手,看得出来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你这手法究竟是在何处学来的?”
沈川歪着头打量着他,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
“这个啊,自学的啊。”刘大全挠了挠头皮,难得露出些许腼腆的神情,“干我们这行,经常会用得这个,我慢慢就摸索出门道儿了。”
哎,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