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璃依言跪在跪在老太太面前，一边跪下一边整理思绪。

“这些你怎么说？”老太太拿右手食指指着郑明璃的额头。

郑明璃稳定思绪，义正言辞地说到：“祖母，孙女儿冤枉，还请祖母替孙女儿做主。”

“冤枉，你还叫冤枉？这么多事情指着你，有人证有物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坐在罗汉床边杌子上的大太太，开口斥到。

“大伯母，您不相信我也就罢了。难道二哥在你眼里是个罔顾伦常，是个会跟自己妹妹不清不白的混账吗？”证明璃反唇相讥。

“哼，郑府二爷自是风清气正。可是再清正的人，也架不住人家死皮赖脸往上贴。烈女还怕缠郎呢？”大太太寸步不让。

郑明璃懒得跟她在这个问题继续纠缠。她换了个话题：“敢问大伯母，您说的人证和物证具体指的是那些？”

“这还用问吗？人证当然是曦姐儿了。她可是亲耳听到二哥对你一番告白的。”郑明珠抢嘴说到。

郑明璃心想，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请问表小姐，你真的听到二哥对我表述心意吗？你敢不敢发个毒誓？如果你说的是谎话，不仅自己会肠穿肚烂，你的家人也会不—得—好—死。”郑明璃转过身，狠狠地盯着曹曦，一字一顿地说到。

“这、这，我、我，”曹曦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起来。

“怎么，你不敢？还是你根本就是在说谎？”郑明璃进一步紧逼。

她知道古人一向敬畏神灵，笃信因果报应。这毒誓曹曦是不敢发的。

“四小姐，你别看我们曦姐儿老实，就欺负她。让她发毒誓。她一个事亲甚孝的女儿家，怎么能说出亲人不得好死这种话？”姨太太一边用手扶住曹曦，一边冲郑明璃说到。

大太太欣慰地看了姨太太一眼。

“真要说的真话，还怕发毒誓？除非是心里头有鬼。”郑明璃继续追问。

“那你怎么不发毒誓？”郑明珠反问。

“表小姐是人证，当然要确保证词的真伪。我又没有诬陷别人与兄长有龌龊，干嘛需要发誓？”

“你敢发誓说你跟二表哥没有不清不白吗？”曹曦问。

“我当然敢。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发什么毒誓我都不怕。没做过坏事，毒誓自然不会应验。你，就不一定了。”郑明璃盯着曹曦说到。

曹曦被郑明璃的眼神看得发毛，壮着胆子说到：“那你先发毒誓，你敢发我也敢。”

“好，免得有人说我欺负老实人。”郑明璃瞅了一眼姨太太说到。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郑明璃发誓，我同府中二哥没有任何不清白的地方。此言如若不实，我必定肠穿肚烂，家人不得好死。”郑明璃将右手两指举起，指着天说到。

大太太听完郑明璃发的毒誓，感到浑身不自在。仔细想一下，自己也算是郑明璃的亲人，她这一发誓，连带着把府里的人都带上了。真是恶毒。

郑明璃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誓言：“黄天在上，厚土在下。刚才有人在这里大放厥词，污蔑我罔顾伦常。请黄头厚土明鉴，惩罚污人清白的混账。”

郑明璃发完誓言后，盯着曹曦看。所有人都看向曹曦。

看到老太太也盯着自己，曹曦知道这毒誓自己是非发不可了。

她颤巍巍地举起右手两根指头，都不敢举太高，只放到与额头等高的位置上，小声说着：“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

“大点声，声音太小，皇天厚土听不到，你是心虚吗？”

郑明璃的话把曹曦吓了一跳，她接着说：“我曹曦发誓，我真的听到郑府二表哥跟四小姐互述情意。此言如若不实，我、我必定肠穿肚烂，家人不得好死。”

曹曦终于艰难地发完了誓言，大太太很是松了一口气。

“曦姐儿毒誓也发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大太太斥问。

“她发了誓，我也发了，还互相矛盾，大伯母不会听不到吧。”

“昨天我身边的丫头，也听到你和二哥说的那些话。她也是人证。”曹曦说。

“哦，你的丫头是人证，那我的丫头也可以作证。白芷”郑明璃唤在外头候着的白芷。

“罢了，外头的人先不要进来。”老太太制止郑明璃。“丫头都是跟自己主子一个鼻孔出气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算不得什么人证。”老太太一锤定音。

“那府里的人都知道，二哥最近频频进你的院子，这个你没办法反驳吧。”郑明珠开口说到。

听了郑明珠的话，郑明璃简直就想大笑三声，这人是神助攻啊。

“二哥进我的院子几次，就能证明我们不清白吗？难道兄妹之间就不能正常地说上几句话？”郑明璃反问。

“那也没必要去那么勤吧。”郑明珠说。

“大姐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桩事。”郑明璃盯着郑明珠说到：“上次大姐落水了，二哥可是每隔一天都要去看望大姐。有一次我和五妹才从大姐卧房出来，二哥就走了进去。我可是记得大姐当时坐在床上，只穿着单衣哦。难道你也跟二哥不清白吗？”

“住口。郑明璃你说话注意些，明瑜和明珠可是亲兄妹。”大太太大声驳斥到。

“大伯母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难道我和二哥就不是亲兄妹了吗？难道我父亲不是老太爷的亲儿子吗？”郑明璃顿了一顿，接着道：“本月初一，我过生辰的时候，大伯母还跟官太太们说一直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的。难道您说的是假话?”

“哼，巧舌如簧。”大太太没法反驳郑明璃的话。

“我这叫据理力争。”郑明璃纠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