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年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最看不惯那些有关系,走后门的人,他们都是在楚家做了三年甚至更久的杂役,才得到了入武侍院的机会,凭什么对方就能这么轻松。
冯古阳没想到自己最担心的事,这么快就发生了。
能进入武侍院的,哪个不是经历了重重筛选,资质性情皆是百里挑一,心高气傲实属正常,加上柳顾的加入确实坏了长久以来的规矩,大家心有不忿在所难免。
但他的脸色很难看,不仅是因为有成员敢挑战自己的威严,最主要的还是有些人没把心思放在正途上,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而去无中生有地污蔑他人,柳顾到底有没有修炼过,他会看不出来吗?
冯古阳脸色涨红,络腮胡子气的直抖,蕴含着元气的吼声将众人震得心颤神惊:“都给我闭嘴,一个个皮痒了是吧,府上的决定也是你们能够置喙的?”
“我眼睛难道是瞎的吗?柳顾不过是因为常年上山下水,靠打猎磨练出一副好身体,他昨天刚来到楚府,身上没有一点修炼过的痕迹,你告诉我,不到一天的时间怎么可能学会元操?”
“不要把心思用在这种地方,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还没有修成第一轮。”
听冯古阳这么一说,那些个轻视柳顾的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少年并非是他们想象中的纨绔子弟,也是穷苦出生,不过是走运有个楚家这样的好亲戚罢了。
柳顾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络腮胡大汉,对方昨日还对靠关系入武侍院的自己颇有微词,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向着自己说话,这让他不由得高看了对方好几眼。
但是......
柳顾今天是有备而来的,他要将一个思虑已久的猜想付诸实践,而这个实践行动,必然会对许多人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这些人中就包括冯古阳。
但这个猜想是否正确,涉及到自己今后的修行之路规划,所以柳顾也只能在心里对这位三观极正的冯师说抱歉了。
“冯师,你说的不对。”
正当冯古阳慷慨激昂,于欲趁机一扫沉珂之时,柳顾出言打断了他。
对方一双浓眉大眼立马瞪如铜铃,满脸不可置信的道:“哈?你说啥?”
不仅是他,在场的二十多个少年少女,也没明白柳顾的话是什么意思。
人家正在帮你说话,你却说人家错了,你瞅瞅你说的是人话吗?
冯古阳觉得这个新来的在搞事情,他觉得自己承受了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压力,所以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那你说说,我什么地方说错了?”
阴云密布,这是暴风雨即将肆虐的前奏。
柳顾对此视若无睹,从众人中施施然走出,站在冯古阳面前,正视着后者的双眼:“我说冯师你错了,因为很简单。”
“简单?什么简单?”
冯古阳疑惑地问道,这也是二十多个少年武侍共同的心声。
“我是说,我之所以能在你的震山吼下面不改色,原因很简单。”
言毕,少年大步走向一根碗口粗的木桩,黑色练功服下,隐隐可见他浑身肌肉逐渐绷紧。
突然,他站在木桩前,双目紧闭,无悲无喜,下身沉腰扎马,左手握拳搭腰,右臂高举过顶,掌心朝天,浑如一只幼猿独擎神山,顿时,淡淡的压迫感从柳顾身上散发开来。
冯古阳,以及演武场上的二十几位少年少女,看着柳顾的身影皆是一脸呆滞,口中喃喃着同一句话:“不会吧!”
这个架势他们太熟悉了,正是“擎山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