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凤羽脸红了。
身后的少年早就脸红到了耳根。
人生中最丢脸的事,莫过于最近这几次了。
前面院里阿瑛见没人应声,却也不急着走,而是更加大声地道:“阿越哥,我知道是你,也知道你还在生气,所以才故意躲着我,不愿见我的,对不对…”
“我知道,那天是我哥不对,我都好几天没跟他讲话了。但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你别不理我呀…”
“唉…阿越哥,我给你绣了个荷包,本想亲自送给你的,可你…就挂在这边树丫上了,你等会记得拿呀,我走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彻底没了声,两人才磕磕绊绊地从后面走出来。
骆凤羽第一时间赶去把大门关了,门栓栓紧。
看来以后不但要防狼防虎,还要防阿瑛。
这死丫头,也颇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骆凤羽从没有冒然去别家串门的习惯,即便是再亲密的朋友,也都是事先约好再上门的,哪有这样的。
反正,听了她那一通表白,骆凤羽不但没对她增加好感,反而更反感了。
主要是,她让自己在茅房足足呆了一刻钟。
要只是自己还好,偏偏还有第二个人在。
唉…她都不想说了,只怕以后上茅房都有心里阴影了。
两人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
骆凤羽转去灶房倒了碗温水喝了,这才感觉稍稍好了些。
出来时也给少年倒了一碗,等他喝了,才说道:“方便的话,还请留个名字罢,以便大家称呼。”
那少年默了片刻,才道:“姓乔,名启睿,字端华。”
“我姓骆,名凤羽,没有字。”骆凤羽道,心里更加确定这少年的身份。
系统对南晋的介绍不多,以至她也不清楚这少年在南晋皇室的地位究竟如何。
不过从酉县之乱,那些兵将势要杀他的情形来看,这少年的存在定是对别人有着极大的威胁。
那杀他的人是谁,想必他自己心里明白得很。
历史上的夺嫡路从来都是尸骨累累、血流成河的。
若此事与系统要求的无关,那她便不会掺和。等他养好了伤,那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乔启睿也没跟她多说,且谢绝了她的搀扶,强撑着还很虚弱的身体,慢慢走回了屋子。
他现在的心情极度糟糕。
别人穿越都吃香喝辣,前呼后拥,豪宅美女无数;到他这儿,性命攸关,垂死挣扎,浑身刀伤剑伤无数,还被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姑娘一再地欺负…呜呜呜…哭都没处哭去…
此刻他只想静静。
而此时的骆凤羽当然也不会想到,这人将会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人。
在院里微微顿了片刻后,她便又去了河边。
巧的是刘荷花也在,不知怎地与罗兰和丁霜起了争执,被怼得嘤嘤直哭。
骆凤羽忙上前去解围,哄了刘荷花后,又反过来装模作样地训斥自家妹妹,颇有几分长姐之风。
这下换作罗兰委屈地哭了。
丁霜气鼓鼓地道:“姐你怎么也向着这死丫头?你都不知她刚才说什么了?”
“她说了什么?”骆凤羽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
“她说,她说三姐——”丁霜欲言又止,看了眼罗兰,又看了眼对面的刘荷花,显见这话并不好听。
骆凤羽便又凑近了些。
丁霜这才附在她耳边小声道:“那死丫头说,三姐不要脸,竟然肖想自己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