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江南？”静凡皱眉想了会儿，“我十三岁那年的确去过江南，但我从未杀过人。”

“可你敢说你没动过手吗？！”青烟气的实在是忍不住了，袖子里的飞针就甩了过去。

静凡抬手，宽大的衣袖扬起，把所有的飞针都包在了袖子上，挡住了她身后的怀梦。

原本应该是自己保护静凡，可这会儿却角色对调，怀梦涨红了整张脸，怪不得她在训练的时候，经常听到暗三和暗四说，他们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唯一的用处就是监督和递话，至于动手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要说动手……我的确放过一支箭羽，但那是为了杀猛虎，不是杀人，这事我记得很清楚，而当年随我一起出行的人也很清楚，难不成你没查过？”静凡奇怪了，她什么时候还杀过人了？

那天对于正好路过密林，不知道怎么的住在深山老林里的老虎跑了出来，侍卫们打不过，所以她就只好忍着头疼，接过一旁侍卫的弓箭，听到侍卫说老虎死了，她这才继续坐回马车里休息的。

青烟忽然红了眼眶，“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杀了我夫君！你居然还在这里狡辩！那支刺中我夫君的箭上刻的是马家的家纹！除了你还能有谁！”

听到青烟这么信誓旦旦的，静凡也有些犹豫了，“难道我真的杀人了？”

“就是因为你杀了我夫君，所以我是来找你报仇的！报一箭之仇！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拜你所赐！”

青烟这时候已经完全被仇恨冲昏了大脑，什么自己打不打得过静凡，又或者这里是栖凤宫，周围有什么动静都会被巡逻的宫唤发现，她已经完全不顾及了。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那就是把面前这个不停的推脱责任，不停的否认自己没有杀人的静凡给杀了。

如果不是静凡，那么她的夫君就不会死，如果她的夫君没有死，那么她那天就不会淋着雨去找他，从而滚下山坡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如果她没有失去她的孩子，婆婆也不会说她是丧门星，随后把她赶出了家门，如果不是自己被赶出夫家，她也不会被爹娘嫌弃，夜里绑了她把她卖到了青楼，如果不是静凡……

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说着，青烟提气冲了过来，袖中软剑甩出，直指静凡。

静凡皱眉，侧身闪过一击，“怀梦，去把青霜给我拿出来。”

“是，娘娘小心。”收起自己的剑，怀梦就往寝殿跑，而青烟怎么可能让她去给静凡拿武器？

“青烟，你的对手是我。”静凡飞身过去踢开青烟的手，随后一掌打在她肩头。

静凡的举动给怀梦提供了时间，她很快就跑进寝殿把青霜剑拿了出来。看到赤手空拳的跟青烟迂回的静凡，怀梦深深的和暗三暗四一样，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

“拔剑！丢给我！”抽了个空档，静凡对着怀梦大喊，她这才回过神，抽出青霜朝静凡丢过去。

因为紧张她还丢错了，静凡下意识去接的时候，差点就握住了剑身，但很快她就调整了过来。不过她停顿的这一下给青烟提供了机会，青烟直接在她右手手臂上划了一剑。

这会儿暗三和暗四也憋不住了，不过他们知道，如果静凡没有开口他们就加入战局的话，静凡会生气，所以他们出现也只是为了预防青烟第二次伤她，于是他们就站在了怀梦的身边。

“啧啧啧，这一剑还真是深呐，皇后娘娘接下来这些日子拿东西会比较费力了。”暗三性子跳脱，所以这种风凉话一般都是他说的。

怀梦的脸惨白了几分。

“皇上如果知道娘娘被伤，应该会非常生气。”暗四的声音平静的响起。

怀梦直接吓得腿软了。

“青烟，你打不过我的。”静凡破掉青烟的好几次攻击，实在是不忍心她这么拼命。“我真的没有杀你夫君，我从来不杀无辜之人，更何况我真的没有杀过呢？你有没有查过，也许你夫君的死并不是我造成的呢？”

青烟手下动作不停，反而还越来越严厉，“你胡说！那支箭明明就是你的！难不成现在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能用这种刻着马家家纹的武器吗？”

“当然没有！”牵扯到伤口，静凡倒吸一口凉气。“可是你真的要相信我，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我没必要骗你。”

“那你的箭为何会插在我夫君身上？难不成是他自己拿着箭自杀，然后嫁祸到你身上的？”青烟冷笑，抓住一个机会，趁着静凡因为再次牵扯到伤口的瞬间，又在她大腿上划了一剑。

这回不仅仅是怀梦了，暗三和暗四脸上的血色也没了。

“娘娘！您别放水啊！我们三个不想再回去训练了！您快把她拿下，属下也能带着她去跟皇上复命啊！”暗三对着静凡大喊，气的青烟手下的招式乱了乱。

放水？合着她能伤静凡这两次，都是因为静凡给她放水了？

暗四也忍不住开口替静凡说话，“娘娘，那天您身子不舒服，放了箭后就坐回马车里休息了，没有提醒那些侍卫把您的箭收回来，您直接这么告诉她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跟她说这么多？害得自己还受伤了！”

“你的箭没有收回去？”青烟一愣，静凡的剑就划伤了她两只手臂。

静凡还没回答，暗三就先帮她回答了，“那些侍卫都没有跟过皇后娘娘，他们怎么知道娘娘的箭都是要收回来的？所以在把老虎射杀了之后，娘娘就坐回马车，那些侍卫也把箭收回来。你不是当了这么多年杀手吗？箭是射进去的还是用手自己捅进去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娘娘那会儿杀没杀人娘娘不清楚，他们也不清楚，可是后来娘娘的确是少了一支箭的，而且是回了圣京后才发现才补的，所以这事和娘娘真的是半点关系也没有。

这青烟也真是的，凭什么就这么把事情推到了娘娘头上！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做的！你居然联合你自己的人来说谎欺骗我，简直就是小人之举！”

青烟发了狠，居然又再度划伤了静凡的另一只腿。暗三和暗四都急得抽出自己的剑了，而怀梦则是完全吓傻了。她这才跟着皇后娘娘几天啊！居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