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不是醒了？要不要奴婢进去服侍您起床？”

思绪回笼，静凡这才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明明就已经划清了界限，为什么昨天却又放任自己沉沦……是因为多年不曾出现过的脆弱的北辰的模样？还是因为昨夜那一室的酒香让她也醉了？

“不必，我自己就可以收拾好了。你们去把洗漱的东西拿进来就可以了。”强压下漫上来的苦涩，静凡这才对着门口冷声道。

在宫里简单收拾了一下，预计着已经下朝了，静凡也没见到北辰回来找她，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找了纸笔把自己昨天入宫，准备跟他说的事情写在纸上，再披上黑色的披风她就离开了栖凤宫。

直到华公公来回禀，北辰这才点头，“我们去栖凤宫看看。”

华公公真的很想说你们不要这么别扭下去了，可是他也知道，如今的东夏实在是不适合让他们的皇帝跟皇后谈情说爱。

“是。”

北辰来到栖凤宫，目光下意识的就落在那张床上，想起昨夜的事情，北辰嘴角微扬。“如果……你能为我生个我们的孩子，就好了。”

不论这个孩子是在什么情况下怀上的，他必定都会成为皇位的继承人。

“皇上，这是娘娘留下来的信，您看看。”华公公从桌子上看到用镇纸玉压着的信，连忙拿出来走到北辰面前。

北辰接过信，匆匆的看了几眼，忽而兴奋的看着华公公，“终于找到突破口了！暗一，立刻让人去查一查，当初马相和马夫人下江南的事情！”

“是。”暗一的声音响起，不见其人，但却听见了有人离开的动静。

“皇上？莫非这贵妃娘娘，和当初的事情有关？”华公公小心的猜测，当初马相和马夫人下江南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当初马相奉旨办事，端的是一个雷厉风行不讲情面，是开罪过很多江南的人的。

所以曾经闹过极大的一件事，那就是在大马路上马齐差点跟别人的马车相撞，他摔下马车后还差点被马车碾过去，这事先皇一直不让提，这会儿皇上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去查江南的事情了？

难不成……这贵妃就是当初那些江南富翁手中的一颗棋子，为的就是跟皇后娘娘抗衡吗？

……

静凡回到府里，正好遇见下朝后来找她的马博年，兄妹俩就这么在门口撞上了。看着静凡的这个打扮，马博年就知道她昨天是宿在宫里的。

在心里有点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辛苦你了。”

“我没事，兄长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我昨天就没去军机大营，今天怎么的也得去看看。不然我顶着练兵的名头，却五次三番的不去盯着，免得让人笑话我们马家。”静凡说着，伸手就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

还有阿辰说的军营里有三国探子的事，她也得开始着手调查了。她已经浪费了很多天的时间了，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三个半月后杨马就必须带着人回北境了，她得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把事情都做好。

“没有，我担心你。而且你昨夜进宫，跟皇上说那些话，我也想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但你若是有事情要忙，那就先去处理你的事情吧，我相信你。”马博年笑了笑，把静凡推进房间里，自己就转身离开了。

静凡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就自己去收拾去了。换好衣服和束好头发，暗三就突然出现了。

“娘娘，昨日军机大营有好多人说您定下的训练难度太强，闹了半天，最后还是宫将军出面解决的。”

暗三虽然是被北辰派在静凡身边当情报员的，可是大部分都是他给静凡当暗卫。静凡也知道他会把自己的事情禀告给北辰的事，但她也没反对。

“闹？就那点难度叫难吗？你们盯着这么久你们觉得你们做不完？”静凡挑眉，每天四个项目，现在加起来也才两天，能难到哪里去？

暗三挠挠头，“不难，原本大家是想着咬牙坚持下去的，但有人在队伍里发了下牢骚，又故意挑起大家的不满，其他人这才情绪爆发了。”

“嗯，暗四呢？”静凡一边说，一边拿着青霜剑往外走。

“暗四去把那些挑事的人的名单送去给皇上过目了，一会儿就回来。哦对了，那些人有很多都不是圣京或者附近的人，大多数都是来自其他边境的。”暗三说完这一句，直接就隐身了。

他相信他这么说，依着皇后娘娘的聪明，肯定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那些人是从边境过来的，可边境都有军队驻守，他们根本没有那个必要跑那么远，来到圣京的军机大营参军，他们这些人的举动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你跟皇上说一声多要些人手盯着，那些人我动手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你们私底下盯着，如果有什么情况直接告诉我。”静凡没回头，直接翻身上马离开了。

那些人既然能瞒过军机大营的人进去军营，那必然是对自己的身份和说辞有充足的信心的，她就算再去问，问到的答案也都是一样的。

与其做这些无用功，她还不如一步步紧逼，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来到军机大营，就看到截然不同的场景，杨马亲自带着的兵，就算累，他们也仍旧坚持着，而第三和第四部分，遍地哀嚎声，还有抱怨声也在此起彼伏。再反观曹敏带着的那一部分，不是很出色，但也没有太差。

可偏偏这儿有最好和最差的在做对比，所以他这边完全没有亮点，也让人记不住，只觉得“还可以”罢了。

杨马是第一个注意到静凡来了的，“你们继续练！我去迎夫人去了。”

说着，杨马就激动的跑过去了。静凡也看到了他，笑着翻身下来，“辛苦了。”

“不辛苦，夫人家中的事情可处理完了？如果没有的话就先回去处理，这边宫将军偶尔也会过来看看，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杨马知道圣京中的情况，自然也知道静凡很忙。

“无妨，有些人就是欠收拾，总觉得我脾气太好了，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静凡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冷笑。

杨马看着静凡，暗暗点头，这些京军跟他们北境的士兵们比起来，实在是差的远了！这个跟小娘们似的，娇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