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道门里还是小说里,太上都是越不过的高峰。
有的是心,有的是行。
在那个末法的年代里,太上可以使孔夫子这样的教育家数度求教。
在神话时代中,太上更是可以追溯到开天辟地,混沌之中,诸劫之前的时代中,再牛一点,还可以追溯到开天辟地之祖,人道之师,万道之宗这样的传说级大马甲的身上。
不论是混元无极大罗金仙,还是简简单单一圣人的称呼,于祂而言都只是一称呼而已了。
道祖一旦出现于世,想必没有一个人在面对祂的时候还能淡然处之。
守拙也是如此。
当守拙拿着这本黄庭经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这本书会有这么大的动静,直到翻开这经书,守拙流了一地悔恨的眼泪!
小镜儿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头顶上主寿命的灵火中,黑色的气已然消失,只是寿命还是半年而已。
守拙的酒葫芦也掉在地上,一个巴掌大小的婴儿在地上爬来爬去的,直到看到了那只略显萌态的青牛,兴趣大增,咧着嘴笑,摇摇晃晃爬了过去。
被青牛踹开也不在意,爬起来,晃了晃,又爬了过去。
守拙却无心顾及这两个明显带着傻气的憨货,脑子里被庞大的赤色文字充斥着,身子一动不能动,只能任由那老者的虚影改造。
一滴乳白色的洗髓液不由自主从怀里的玉瓶中飞了出来,落入了守拙的口中。
“我真傻,真的。”
守拙明明都已经满头白发了,却还是在八十岁的时候流下了第一滴名为屈辱的泪水。
“我单单想到了道经不会有问题,却忘了这是金手指的道经了!”
守拙丹田内乳白色的气正舒适的盘旋在自家的领地之中,享受着灵气的灌溉的时候。
一伙赤红色的强贼竟然直接领着一股名为功德的东西,洗劫了筋脉中的灵气,然后裹挟者灵气,进入了丹田,乳白色的气还想反抗,却直接被赤红色的气霸道击溃,然后直接驱散!
乳白色的气哇的一声几乎就要哭出来。
毕竟,这种委屈谁受得了?
乳白气受得了!
它不仅受得了,还主动与赤红色气融合了起来!
守拙毕竟修行了五十多年,即便不擅长战斗,即便在苏宅中消耗了不少,但是守拙毕竟已经不算是凡俗,这股气被赤红色的气凝聚,压缩,液化了出来,也足足有整整二十滴。
老者就坐在守拙的对面,守拙也知道祂是谁,明明这张脸守拙已经在画像中看了千万次,可是就是看不清祂的面容。
祂对守拙打了个稽首。
守拙打了个寒颤!
看着祂逐渐低下去的头,守拙的心里只有两个字。
“不!要!”
祂眼眸中含着笑意,声音平和,如邻家最慈祥的老者一般:
“你,悟了吗?”
守拙懵了!
这声音?
祂点了点头。
“你静坐问黄庭,皓首穷经六十年,因在那一年修行宗门的羞辱中,可是也正是那一年的羞辱,才使得你有今天的造化,这是好呢,还是坏呢?”
守拙若有所思。
守拙觉得祂天生就不适合做一位严师,至少从脾气上来说,是这样的。
“道可道,非常道,你念了何止千万遍?可是,这六十年来有半分了不得的异象吗?
你常怀目的来诵我的经,我所以不应。”
守拙无言以对。
祂总是能一语中的,这让守拙有些伤心。
原来大佬的读心术都是这么用的吗,怪不得底下的信众都是狂热分子。
这个老不正经的,直到跟祂面对面交流了,也还在发散思维。
祂看了守拙一眼,也不说话了,挥了挥手,一道虚影在守拙的面前停留。
守拙目光一定,看向那道原本应该已经散去的魂魄,此时的他有些呆滞,因为这是灵性已经不在的原因。
“请道祖为此人做主。”
守拙忍着丹田里的异动,艰难的打了个稽首。
“杀人放火的享富贵,造桥铺路的更命短。”
祂看了看守拙,这话是守拙在幻境里说的。
“天本有五德,地本有五气,这天地中,天缺一德,地缺一德,人却有五帝齐备,天管得地却管不到人,也无谓乎天地不仁。”
这个天地不仁,是真的天地不仁!
虚影中清光一闪,苏居仁的生平大小都一一展现在了守拙的面前。
祂随手一点,一个画面被放大。
那是苏居仁在马车外苦苦等候着即将临盆的妻子。
听着马车里痛苦的声音,他一脸焦急,痛苦,恨不能替妻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