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禁名见二人以兄妹相称,哭笑不得:“刑主,你和这位……”他想说是残狱之人,或者子狱的囚犯,但恐怕风去哀此刻听不明白,只好说:“箫沐青先生,并非兄妹关系。你们俩眼下如此亲热,恐怕日后见面会尴尬。”
皇甫禁名深知这些事情无法遮掩暧昧,选择坦荡地说。毕竟,刑主此刻神志不清,他有责任把利害说清楚。
风去哀和箫沐青异口同声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不是兄妹呢?”
皇甫禁名反问:“你们何以见得是兄妹呢?”
风去哀耿直地回答:“我们并非夫妻,却抱在一起,那只可能是兄妹。”
皇甫禁名正色说道:“或许只是因为情况危急,你们出于互相保护,才抱在一起。”
箫沐青又说:“我们俩身上有一模一样的胎记。”
皇甫禁名警惕地问:“什么胎记?”难道你见过刑主的身子?
箫沐青指着风去哀左脸颊下的火纹,说:“我身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哪有那么多巧合,对吧?”
皇甫禁名悬起来的心才回到胸口,他温声说道:“刑主是法门之主,自然由法门好生调养。至于箫沐青你,原本是子狱的囚犯,理应把你立刻收押。念在你救刑主一命,就先休养,再回子狱。”
箫沐青急了:“那不行,我要守在我妹妹身边。”
风去哀略一迟疑,也点点头:“副刑主,我觉得你很可靠,不像是会撒谎的人。但我们俩确实金童玉女,又有同样的胎记,或许真的是兄妹,而副刑主你不知道。我们还是住在一起吧。副刑主别担心,以后尴尬的话,我们俩承担了便是。”
皇甫禁名一听,这俩人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无奈,他只好安排:“这样吧,在刑主卧房旁边清理一间房,给箫沐青暂住。”
法门弟子领命而去。
处理了眼前的事,皇甫禁名又想起帝令来。他向风去哀禀报:“刑主,朝廷里的皇帝来了帝令,想让刑主去一趟京城,商量关于大地动的事。”
风去哀接过帝令,看了一眼:“那我要去吗?”她用一种商量的口吻跟皇甫禁名说话,说完觉得熟悉又唐突。
皇甫禁名微微颔首:“依我看,刑主要去一趟。这次大地动,天耀谣言再起,说是刑主招致来的天灾人祸。刑主务必前往安抚民心。还要顺带说一下失踪案的进展。”前不久,因为壮丁接连失踪,有人煽风点火造谣是风去哀所为,言之凿凿,令那些痛失亲人的子民盲目相信,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在风去哀和皇甫禁名的部署之下,护住了天耀子民的安全,才逐渐让民愤平息。如今,又有人借着大地动火上浇油,重施故技。
“大地动与我何干?”风去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环视了周围,见此处戒备森严,人人板着面孔,恍然大悟地说:“我看是你们做事太严苛,得罪了别人,别人才想法子污蔑我。”
箫沐青点点头,表示附和:“我妹妹说得对。”
皇甫禁名严肃地说:“此事牵涉甚广,刑主不可掉以轻心。法门执法七百年,所为之事,并非人人都能理解,谩骂自然也少不了。但是如这般险恶用心的针对,只有颇成气候的势力才做得到,绝非民间闲言碎语。这对法门是一个很大的潜在威胁,刑主要及早挖出这股势力,铲除他们。”
风去哀点点头:“那我就去一趟,顺便看看是谁说我坏话。”
箫沐青捧起木匣子:“我也去。”
皇甫禁名这才注意到木匣子,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想起了卫队长说的话:“这是白霜月?”
卫队长点点头,说:“神龙山庄是这么称呼这朵神花。而且这朵花开放的时候,风云变色,诸多奇观,在场的弟子都看见了。”
皇甫禁名想起风间痕刑主。他原本想将公务告一段落之后,就亲自前往大漠寻找白霜月,给当时女刑师去除脸上的火纹。
想起风间痕,皇甫禁名一阵黯然:“如果先刑主找到了这朵奇花,也不至于被唐顾北钻了空子。”
风去哀说:“那神龙山庄的人对这朵花似乎了如指掌,法门难道不如神龙山庄?”
皇甫禁名也不介意她出言不逊:“刑主,法门对白霜月的记录,还是先刑主夫人记录的。原本法门并不知道此花。不过,刑主夫人也只是记录了寥寥只言片语。”
箫沐青扬起好奇的脸:“你们先刑主夫人是谁啊?”
在场众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皇甫禁名清清喉咙:“时候不早了,刑主出发去京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