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人也回来了,可要带上他去见一见千山老人?也好让少主人开始接手主持千机大试。”飘萍建议道。
“不必了。”舟上尊淡淡地说,脚下如疾风吹劲草般飞快。“他目前在禁足,戴罪之身,见客不礼貌。”千山老人是她请来当大试裁判的,在他资格未被否决之前,他都是千机门的贵客。舟渡野还在受罚,又带他去见贵客,岂非自己打脸?
“这……”飘萍迟疑,“少主难得回来一趟,而且,属下听说少主这趟出去,把武林里叫得出名号的上等高手底子都摸了一遍。属下总觉得,少主是替千机门在盘算。禁足是否不太公平?”
“这是家事,不是千机门的事。”舟上尊并未作过多的解释。
舟渡野在武林上干的好事,她都听说了。有些人不知道怎么打听出他是千机门的少主人,修书来质问。
被她用来点了蜡烛。
这孩子,哪都不好,就是做事有自己的分寸,闯祸也总是有理有据。他在武林上,以过招为理由,找那些高手比试,是江湖老规矩,没什么可指责的。有些人办了奸恶之事,自己心虚,怕是千机门来主持公道,又得知他是千机门的少主,总想着来讹一把,恶人先告状。
千机门是一座绵延几十里的大山庄。山庄正中是千机殿,四周围绕着高高低低的房子,是千机门门人居住和练功的地方,也方便随时保护千机殿。千机殿十进十出,最后一进是舟上尊的居住地和修炼所在。倒数第二进便是舟渡野的房间。
舟渡野和南宫雨、剑千寻刚走进房间,舟上尊的禁足封锁掌门令就到了。三人习以为常,乖乖地缴了兵器和在千机门自由出入的腰牌。
“少主人,还有千机子符呢?”一个弟子认真地清点了三人身上和千机门有关的物件,发现少主人专属的千机子符不在其中。
南宫雨和剑千寻乐呵呵地看着舟渡野,看他怎么解释。
千机子符便是送给了风去哀的那把匕首。匕首分子母,他手上的是子符,母符自然是在舟上尊手里。这是千机门最高身份的象征。
“下聘礼去了。给你们挣个少主夫人,不下大手笔怎么行?”舟渡野振振有词。
那弟子懵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无法追究下去,就先带着物品离开了。
“你……真行。”剑千寻找不到词,只能这么说。
“小公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二十年冰山雪男,伤尽武林少女心,结果一朝冰山倒,直接就要入洞房啊?”南宫雨乐得用扇子掩住半边脸笑,“我们打的你死我活,你在那和法门女刑师你侬我侬。”
“废话就不说了。想办法提亲吧。我娘要是不肯出面,法门估计会认为我怠慢了小呆。”舟渡野有些苦恼,虽然他并不在意这些世俗礼仪,但是他不想委屈小呆,更不想法门因为他礼数不周而阻拦他和小呆在一起。
“小呆?”南宫雨皱起眉,不屑地说:“讲台上的风去哀可是一点也不呆。这女子狠着呢。”
舟渡野不以为然地说:“我就看上她了。要带什么去提亲,才能让法门老丈人觉得我有诚意,没有胡闹呢?”
“你就去问问你老丈人,看法门缺啥么?”剑千寻直截了当地说。
南宫雨沉思了一阵:“还不如带上千机门最珍贵的,去提亲。”
舟渡野敲敲头:“千机门最珍贵的就是我娘。我刚跟她闹翻了,你又不是看不见。”除了他娘之外,千机门没什么特别的。
两位老朋友翻了翻白眼。舟渡野继续说:“小呆是世间仅有的一个女子,动我心弦,可遇不可求。我得送个同样可遇不可求的聘礼,才能让法门明白我的心意,认真对待我的提亲。”
被儿子惦记的舟上尊打了个喷嚏。“奇怪,天都快变热了,怎地还受凉。”
“最近大漠里风沙极强,总会飘来沙尘,容易引人喷嚏。掌门多加注意。”飘萍提醒道。
舟上尊这才醒悟过来:“哦对。今年风沙有些强过头了,令人有些不安。飘萍你留意一下附近的村落,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就出个手。千机门周边的安宁,对我们有好处。”
“属下已经安排了。”飘萍说。这些事都是暗中做的,一来防止那些村民过分依赖千机门,二来防止武林中有人利用千机门的善举。
千机门周围的村民受空中浮尘侵扰,非常烦恼,人心浮躁。大漠之中的风去哀和仇无怨正面临一次沙尘劫。
两人眯着双眼,一只手紧捂口鼻,一只手用袖子挡住头脸。片刻之前,他们开口说话,猝不及防被风灌了一口黄沙。两人便不敢再开口,互相拉着袖子示意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