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游优在傅哲的轻抚下醒来,傅哲一会儿捏捏她的脸,一会儿勾勾她的鼻,一会儿将她耳边的发撩到耳后,一会儿又将手下移,轻柔地在她的身体上滑动。
游优半张脸在被子里,醒来后的眼里带着笑意,侧躺着看撑着身子的傅哲。
每天醒来有这么个人,还是个这么养眼温暖又可爱的小狼狗,游优千情万绪都融为两个字:好棒。这样的日子她一点都不舍得它溜走。
傅哲看她醒来对自己笑,手上力道突然变大,在她的臀部一捏,欺身上去。
游优脸没洗牙没刷,不想亲亲,她别开脸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傅哲只好只在她的颈项温存,没有下一步动作,游优得空拿起桌旁的手机,点开扫了一眼,立刻就推开了傅哲:“你等等。”
又是一串打爆了的电话。
什么鬼?
行苏杭打来的,尤琪打来的,沈佳打来的,张丽打来的,还有北京座机号码打来的……
“怎么了?”傅哲问道。
游优点开那些未接,看了看时间,都基本上在凌晨三点往后就没再打了。
微信也是很多消息。
和行苏杭的聊天记录上,上次一连串的语音未接下,又是一连串的语音未接。
他也罕见的在昨天发了几条信息:“你在哪里?游优”“看到消息回复我,我有话对你说。”
她带着疑惑点到了尤琪给她发的消息上:“游姐,看到消息回复!”“游姐,你去哪里了!”
公司群里也在全员找她。
游优云里雾里的,她看到那些消息,尤其看到那句“看到消息回复我,我有话对你说”和那些截止到三点钟电话,根据第一反应编出了一个故事来:是不是行苏杭准备给她准备告白,却找不见她的人,会不会行苏杭准备了很多,玫瑰蛋糕戒指之类的,但最后不管是他还是公司的其他人都联系不上她,所以他的告白计划失败?然后三点钟的时候各回各家了?
这个故事解释得自以为很圆满感觉没有什么大瑕疵,唯一的漏洞就是:行苏杭真的喜欢自己?想给自己表白?
游优握着电话,寻思了一下,她不敢回复行苏杭的,赶忙打了个电话给尤琪,想要问下这么多未接和微信消息的缘由。心里居然还带着一丝期盼。
直到尤琪劈头盖脸毫不客气地臭骂了她一顿,游优才拍着脑袋,头一阵一阵的疼,为自己那不切实际又有点可笑,不,是非常可笑的想法羞愧,深深得羞愧。
尤琪在电话那头义正言辞非常生气地说道:“游姐,你不睡你那屋也给我说一下啊!张丽昨晚回去发现你不在,就在公司群里问了下,没有人知道你去哪里了。行老板看到群消息,一边安抚小孩们都睡下,一边赶快过来找我,给我说你早就回去了,打电话你也不接!真是急死人!行老板说你状态不是很好,说他很后悔把你一个人丢在酒店,应该带你散散心去,万一你寻个短见,我们这公司就要倒闭了你知道吗?行老板还去度假村西边那块儿还没开发的小山找你,回来都要报警了!”
游优目瞪口呆……
这行苏杭是怎么想的?他抽风了吗他?她一个三十一岁的人了还寻什么短见?
“对不起啊,尤琪,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的。我是……嗯……”游优说道这里看了一眼旁边两手撑在床上的傅哲,他正歪着脑袋看着她,一脸无辜样,游优昨儿还说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她真是老脸没处搁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头的尤琪似乎怒气还没完,听到游优这样说,更被点燃似的:“我们当然知道你没事儿啊!不然昨晚上半夜三更警察就要去敲你和小男友的房了!你说游姐你都那么大个人了,怎么不知道出去要给大家伙谁说一下免得我们担心啊,这又是集体活动的……”
游优感受到尤琪想隔着手机屏伸出手掐死自己,顺着她的话游优很想反驳:对啊,你们还知道我一个这么大的人了,能干出什么事儿啊我?
但游优想了一下还是将这话咽了回去,毕竟自己确实一时被幸福或者说……嗯……欲望,给冲昏了头脑,一时疏忽了,按平常她肯定会第一时间给同一个屋的张丽发条消息来着……哎,都说一孕傻三年,三年回春也会傻,还不知道会傻多久。
“最后没报警?”游优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她一时间居然很好奇这个故事的发展线——做编剧的通病了。
尤琪没好气地说:“报个什么警啊!我拿着你的照片问了一圈度假村的服务台,最后想起来可以看监控,拉着行老板去监控室看监控去了,看完才知道原来你十二点钟出去,是接你小男友去了!你们还重新开了房!游姐,我真是……我服!”
看监控?那岂不是能看到自己那副欲求不满满脸桃花的骚样……
在停车场停车时的监控,在酒店大厅的监控,在别墅楼前的监控,他们都有看吗?
啊~一瞬间,游优去死的心都有了。
昨儿她可是一路上对这条小狼狗又亲又搂又抱啊!昨天的话,她要全吃了——她还是在乎别人说她老牛吃嫩草,春心荡漾的,她觉得她的脸丢大发了。尤其是行苏杭,不知道他看到自己上半场正痛苦的哭泣,下半场便羞涩躲进一个男人的怀里,会对自己产生什么误解,哦,对了,这个男人还是自己求他让他帮自己躲一回的男人呢……
啊……游优现在想分分钟切腹……
“对不起啊,尤琪,让你们担心了。”游优一边揉着非常痛的太阳穴,一边叹息说道。
“别给我道歉,给行哥道歉吧,他昨晚都没休息好,三点钟才回去睡的!”
游优挂了电话,又看了一遍未接,打电话最多的确实是行苏杭,毕竟他是老板么,自己这个年纪这么大的员工真是连公司里的小孩都不如啊……尽给他添乱……还总在他面前丢脸……一会儿是口水擦人家衣服上,一会儿又是狼狈的哭样被看,一会儿又是折腾人家半夜找自己,哎,再来个什么事儿,他估计会找个借口解雇了她吧。
游优有些对自己这张老脸重新让人认识的想法有些心灰意冷,她这么大年纪,有些时候,真的干的一些事儿,叫个什么事儿啊这是……除了让别人拉住把柄说她,还真没有能拿得出手炫耀一番的事情了。
她满心万念俱灰地洗漱、穿衣,然后拉着傅哲说让他乖乖在这里等她,她要去负荆请罪。
游优出门的时候,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下雪了!游优死灰般的心被点燃了一瞬,又因为立在原地抬头看到门上的监控而黯淡了下去。
她心有不甘的一路走,一路找监控,一路想着自己昨天和傅哲是怎么到的小别墅,一路想昨天自己晕晕醉醉的那个死样,就想在路边找颗树吊死算了。
她走到餐厅,点了一碗砂锅粥,又点了几个小菜,背着这些“荆”,去了行苏杭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