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苏杭肯定想不到,他身后的游优现在在想什么……
此刻的游优在想:行老板的声音真的好好听啊,语气拿捏得太到位了,这种人和人吵架真是不靠声音大小赢的全凭语气了……一语出,退敌几千丈……
游优虽然很感动行老板能为自己挺身而出,但为了避免更大的误会和事端,还是从行苏杭身后站了出来,对行苏杭说了句“没事,行老板”,对傅哲说了句“傅哲,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傅哲:“……”
这都他妈什么事儿啊!傅哲真的越想越气——自己一个从小家教严格,乐于助人,善解人意,不滥情,又有点本事,顺便有点钱的人怎么就成了人人喊打的纨绔子弟了?还被这样对待,自己今儿花了钱请人吃饭,没吃出情谊,倒是吃了一顿骂出来?爱车也被糟蹋了一回。
今儿出门前没看黄历还是因为这个游优就是自己的克星啊?
怎么每次遇到她都没好事儿啊?
傅哲叹了口气,一边气地点头,像在说“你给我等着”,一边道:“游优,你简直就是个……就是个……魔鬼。”说完,剜了一眼行苏杭,转身就走。
走近自己的爱车,看到那汤汁顺着宝蓝色的引擎盖上滑落,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就这样就妥协了?就这样放过她了?她夺了自己的初吻,然后又驳回了自己的表白,还乱骂自己一通,又毁了自己的爱车,就这么轻易饶了她了?
傅哲开了车门后,犹豫了一会儿,又狠狠关上了车门,对着往公司走的游优吼道:“游优,昨天的那人是我妹!我妹!我哄你的!知道吗?你个大傻子!”
哎,这句话实在没什么杀伤力,好像还有一点点弱鸡……
游优回身,眨了眨眼,瞬间明白了什么,但是随即她就摊手了:这可不怪我,是你提前没说。游优看了看他车前的菜汤,一时有些心虚,给自己心里安慰:他骗人的。转身想走。
傅哲没解气,脑瓜子一转,趁着人多,赶快吼出来:“三年前你占我便宜的时候,我接招了,现在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了?那一夜你是爽了,我呢?”
众人:“……”
大家纷纷转过头瞧着欲走的游优。
游优:“……”
愣了半晌,“误会,误会,误会……”游优笑呵呵地应付每个递过来的眼神,他这句话真的太有歧义了,而且还那么有画面感算是怎么回事?他傅哲到底想怎样?他们熟吗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怎么就成了互相掐架的敌人了?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了?
沈佳嘴巴拢成个圆形,心道:“好久没看这么精彩的戏码了,游姐看起来很低调,实际上是个人物啊——把一个英俊的小子套得牢牢的!那一夜……游姐是个怎么的爽法?”
行苏杭尴尬地笑了笑,手上摩挲着刚刚从游优手上沾上的油汤,看着游优的表情一时阴晴难辨。
“你那天晚上口口声声说让我不要离开你,现在却说我纨绔?你躲了我三年,到底谁伤了谁的心?”
傅哲表面上一副悲情的样子,但是心里真是太爽了,莫名觉得这冬天不是很冷,一副春意盎然,寒风的劲都被他软化成柔风细雨,美滋滋的吹洒进心口。
剧情反转得太快:大龄女三年前调戏男青年,一夜醒来销声匿迹,痴情男青年苦苦等待,终于等到了,结果大龄女翻脸不认旧账,伤情男子允悲之下控诉大龄女青年!
“我要不……给你半天假期,你处理下这个问题?”行苏杭对游优苦笑道。
游优抬眼有些幽怨地看着行苏杭,叹了口气:“不用。”
游优说完,回身对傅哲平静地说:“对不起啊,傅哲,那天晚上是我错了。你先回去吧,我上会儿班,晚上我去找你,你到时看该怎么办怎么办。是再亲回来还是怎么着的,随你,好吧?”
众人:“……”
傅哲:“……”
行苏杭突然被什么呛到了,不住地咳嗽,老骚脸都咳红了。
说完,游优进了公司。
沈佳深深地看了眼呆立在车门旁的小青年,她决定以后要好好拜拜游姐,让她说说和教教,是怎么她自己爽的一夜却能让被爽的另一个人这么苦情等自己三年……她觉得游姐看起来是那种扎堆里不太起眼的女人,但是实际上深藏不露,光看那悲情的小子就可以看出来,这小子非富即贵,能让这样一个人痴情三年……确实不容易啊……
行苏杭拍了拍他公司还在围观的小孩们:“走啦,上班啦!别看了!扣工资啦。”小孩们稀稀拉拉地踢踏着步子往里走,那步伐懒得真是和行苏杭一个德行。
进门前,行苏杭回头瞟了一眼傅哲。
傅哲叹息地拉开了车门,在车里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动车:“好啊,游优,这可是你说的,今晚上啊,那就好好亲回来啊!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