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林,我可是十九岁就跟你在一起的……
但那些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游优自以为很洒脱,一直想当一个善解人意的贤内助,结果到了最后还在“善解人意”,结果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像傅哲一样,这口恶气一直憋了现在。
游优似乎都忘记了对面还坐着傅哲,眼泪一直不停的下去,明明是给别人说的话,怎么就会成了自己情绪的导火索。
情不能自己的哭泣真是个麻烦事。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傅哲傻眼了。
手忙脚乱地递纸巾,游优没有接,低着头眼泪不停的掉,最后实在难受到不行,直接双手捂脸呜呜啜泣,哭得整个人都痉挛了,像小时候被老妈拿鞭子抽后那哭得惊天撼地后的样子。
餐厅就餐的人、服务员都沉默地望向这边。
一时间,这本来还能被人声覆盖住的呜咽声,有点响亮……
傅哲干干对着人群笑了笑:“没事没事,不好意思啊。”
说完赶忙掏了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这边,买单。”
然后坐在游优旁边,小声道:“我们去车上大声哭好不?”
游优依旧捂着脸呜咽抽泣道:“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哎,好丢脸。让我缓一会儿。”
傅哲:“……”
都抽泣成这样应该不是装的吧。
傅哲拿着一沓子纸巾说道:“鼻涕都从指缝间流出来了,游总。”
游优听到这话,头埋得更低了,哽咽中噗嗤一笑:“给我起开,我要去卫生间。”
“那你也把鼻涕擦一擦啊,就这样吊着去。”
游优一时无语,只觉得纸巾已经覆在了自己捂脸的手上,游优快速地拿过,囫囵擦了一通,快速跑到卫生间里。
哇,这眼睛和嘴巴都哭肿了,红肿红肿的。游优一直想不明白,这样的哭法,眼睛肿也就算了,为什么会把嘴巴哭得这么的红肿…………
快速地洗了把脸,吐纳几次,这才缓和了一下,抽泣没那么严重后,游优才走出卫生间。
傅哲正在卫生间门口提着她的包等她。
游优接过包,又道了声:“对不起啊。害得你没吃好饭,最近一段时间我就是这样,额,有些神经质。”
傅哲想:遇见你几次你就没正常过。但他还是礼貌地笑笑:“没事。可以理解。”
游优看了看时间:“我买完单后,要不你在这里吃吧,我先去上班,那么多菜浪费了不好……”
傅哲看着游优,他很想扒开她的脑子看她到底是怎么个脑回路?买完单让他自己一个人去吃?他看起来像是缺她吃吗?
傅哲礼貌道:“没事,我付过钱了,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去。”
“啊?那菜没动啊,那得打包啊。”
傅哲:“……”
游优冲回了店里,却已经看到服务员将那一口没动过的菜往剩菜娄里倒,一时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对傅哲道:“喂,这菜都没动过,太浪费了,为什么不打包?”
傅哲真是搞不懂这个女的,这又是要闹哪儿出啊?
“我掏钱了,无所谓啦。”
“不论你掏还是我掏,这就是浪费啊。”
服务员看着这刚刚神经病一样哭过的女人,又折返回来闹事,一时间有些无语。
傅哲发誓,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今儿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来找她?吃多了吗?
最后游优提着一个没有被倒掉的菜,“心满意足”地坐上了傅哲的车,然后顶着红肿的眼睛回到了公司。
游优不喜欢浪费菜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这个习惯一直到大都没改过来。她是那种她吃得再饱,如果说这些菜不能打包吃不完会被倒掉,那她宁愿这些菜都进了她的肚子里把她撑死,她也不想看着桌上的食物被倒掉的人。
后来和沈雨林来到北京,她经常跟着领导混迹饭局,只要他们做东道主埋单的席,她一定会悄悄告诉服务员,说她们等会散了,请将这些剩菜剩饭打包,她出去送完领导,会折返回来拿。那些服务员都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们会很狐疑,眼前这个人怎么也不像是很穷酸的样子啊,至少这羊毛呢子大衣应该价格不菲吧,这鞋看起来价格也不低吧,怎么会喜欢吃剩饭剩菜?不过想归想,还是会帮她打包好,等她折返来取。
那些饭局大家都会顾着喝酒,不怎么动饭菜,于是很多时候,她都能带回去好多好吃的,第二天热一热,和沈雨林两个人欢快地吃着。
游优手里提着打包好的菜,想到了他和沈雨林一起坐在桌前吃着价值顶他们半月工资的剩菜,还非常乐呵的时光,一时又有点红了眼睛,她赶忙闭了闭眼睛,等待那股酸涩劲过去。
今天真的是太没出息了,傅哲怎么说也是个客户,或者说是个原合作伙伴,这要传出去,自己老脸没得搁了,不过也没关系啊,反正她很久都没有和以前认识的原合作伙伴吃过饭了,这是这半年的第一次。
不能哭,不能哭,不能丢人了,游优忍着,一直忍到了下车。
“游总……”下车前,傅哲叫住了游优。
“打住,你叫我游姐吧。我不是什么总,你这样叫,还以为我是个大富婆包了个小白脸。”游优扫了一眼这车,“说不定还以为这车都是我送你的。”
傅哲再一次被噎住,包养?小白脸?她怎么……这样啊她……
看他不说话,游优道:“傅总有什么吩咐?”
半晌。
“唔,那个,要不要,交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