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遥眨了眨美眸,似笑非笑地凝视了他一阵。
接着,却是轻巧地跳下椅子,三两步地走上前来。
只见她躬下身子,纤细双臂往床沿微微一撑,就这么俯视着他。
白靳只觉那张清丽精致的绝美小脸,倏然于自个儿面前放大了几分。
吓得他浑身一僵,不禁快速地朝着床的里侧缩了一些,目光不定地望着对方。
语气也透着淡淡的不定:“恩人……?”
然而,邵遥却是颇具意味地勾唇一笑,接着只抬起手,屈了食指,朝他勾了勾:“回来。”
“……”
白靳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咙,又深深地吸了口气,才乖乖地挪回原位。
下一秒,他却听女人低笑了下。
便突然地垂下了脑袋,直接凑到了他的耳畔。
白靳只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剧烈地狂跳起来,像是几乎要从喉咙蹦出来似的。
可紧接着,他只听一句幽幽的低语,伴着如兰的吐息,萦绕耳际。
“明天乡里要插早稻秧,你早点休息,我们会很早出发。”
说完,她便迅速地跳下了床,重新披好自己的空调薄衫,悠悠地往外走。
“……啊?”
白靳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错愕了声。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见邵遥忽在门前又顿住了脚步。
微微侧眸,笑了笑,“不想去的话,就在家读你的课本,没人会逼着你去的。”
皇帝下地插秧什么的……
“……不不不!恩人!寡人一定会去帮忙的!”
男人闻言直接虎躯一震,一个打挺坐起身来,闪亮亮的眸子里满是认真与期待,“寡人儿时曾陪同父王一道御驾亲耕过,所以插秧耕地什么的寡人都会!不在话下!”
“这样哦。”
邵遥颇意外地抬了抬眼帘。
片刻后,只淡淡笑着,朝他点了点头,“那就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我们凌波园的耕地可不小。”
“好的恩人!”
白靳兴奋地点了点头,就差身后没一根大毛尾巴甩啊甩的。
接着,也不等女人出去,便主动地躺回了被窝,还顺手关了台灯,“恩人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说完便阖上了双眸。
“……晚安。”
邵遥扬了扬眉,倒也不再久留,走了出去。
一边上楼,一边失笑感慨。
咋咋呼呼的。
……
第二天。
凌波乡平日里用来做文汇表演的小舞台前,聚满了从乡里四处早早赶来的乡亲们。
大家或水裤雨靴齐备,或轻装上阵,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无边的激动与期待。
直到办公大楼顶上的老式大钟敲响七下,乡长杨爱民才在一众目光的聚焦下,笑眯眯地踏上小舞台。
“乡亲们早上好!”
只见他高举小喇叭,嗓音嘹亮又激昂,“今天是咱们凌波乡的早稻插秧日,大家一个月前辛苦培育的秧苗,将在今天这灿烂和煦的阳光下,播撒至泱泱水田中!……”
“噗!……”
台下的秋秋听了,没忍住地扑哧一笑,“亲娘哎,这怎么跟小学生诗朗诵似的……哎哟!”
她话还没说完,脑门上便迎来了一记倾夏的轻敲:“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