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骑兵改步兵了啊!”
“骑在马上看不真切,这下了马就看清楚了,有点黑啊!”
“你这不是废话嘛,王家的黑衣护卫能不黑么!”
“嘶!你是说他们是王家的黑衣护卫?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怕那个胖子?”
“是啊,那个胖子长得跟闹着玩一样,额头上还有一撮毛,哪像什么大人物啊!”
“见识少就闭嘴吧!仔细看看人家穿的衣服!”
“我看一个男人穿的衣服干嘛,女人穿衣服我都不想看。”
当陈三更扭过头,耳中传来这些五花八门的言语,一副惊人的场景出现在他的眼前:
吴春雷安坐马上,神色淡漠,方才还嚣张得不可一世,视人命如草芥的黑骑护卫尽数勒马下鞍,牵着马小心又恭敬地从两侧走过。
朝阳初升,金光在吴春雷的身后亮起,他高坐马上,两旁是低眉顺目的马队,四周是围观的人群。
绣衣使的声威,恐怖如斯!
风波过后,姑娘恋恋不舍地失落而去。
长衫男子也朝着陈三更拱手道:“鄙人刘昭明,多谢兄台救命之恩,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陈三更笑着摆了摆手,“区区贱名无足挂齿,兄台不必客气,不过下次救人还是量力而行的好。”
刘昭明把腰一挺,朗声道:“吾辈修的是一身浩然正气,舍身取义又有何妨!”
惹不起,告辞陈三更不再劝说,拱手道别。
城门口,那些恶狠狠地收着过路钱的兵丁们一看吴春雷的衣着打扮,立刻就怂到一旁,任由吴春雷和陈三更进入。
在渐渐苏醒的城中,二人找了个小摊美美地吃了顿早点,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便各自分开。
吴春雷要先去绣衣使衙门分部,找到主持此次行动的三星绣衣使,汇报下一步行动的想法,取得他们甚至于绣衣令的同意。
顺便还要在衙门分部专门的审讯室里,用器械好好招待一下申宝,让他尝尝绣衣使衙门的花样。
陈三更挥别了吴春雷,悠闲地在城中四处走着,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喊。
“大刀兄台,竟然真的是你!”
陈三更扭过头,瞧见一脸惊喜的刘昭明快步走来。
陈三更抽了抽嘴角,“鄙姓陈。”
刘昭明丝毫不觉得尴尬,改起口来也是如丝般顺滑,“陈兄!茫茫人海,你我又能再见,实在是缘分啊!”
出于礼貌,陈三更点头道:“的确是缘分。刘兄,我”
“我当然知道你也开心,既然我们两个都这么开心,不如找个地方好好吃喝一顿。”
???
陈三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刘昭明把着手臂拖着向前。
原本打算拒绝的他想起临别前师父交待的话,多个朋友多条路。
罢了,左右也没什么事情,那就去吧。
一刻钟之后,陈三更看着前方那栋挂满了白布,唢呐声阵阵的大宅,艰难地扭过头,“刘兄说的就是这儿?”
“正是!”刘昭明一脸的理所当然,“这就是最适合我俩吃喝的地方了。”
陈三更不由得好奇道:“这又是为何?”
刘昭明嘿嘿一笑,解释道:“这贫苦人家去了个人也要全村吃饭,像这等豪奢人家,早就放出话来,只要上门吊唁,不止任吃任喝,还发一吊钱。”
陈三更张口欲言,刘昭明连忙道:“不过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请全城吃饭,城里好点的厨子都被请到这儿来了,咱们上别的酒楼也吃不上啥好的了啊!”
“更关键的是,这家正是王家,也就是我们今早在城门口遇见那队黑骑的主家。这等大户,还差点要了我们的性命,你说我们来吃他一顿,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