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静谧的坤宁宫,白嬷嬷站在皇后身边帮她拆头饰,金玲恭敬的站在一边,金玲有些犹豫的开口。
“娘娘,皇上和太后丝毫没有怪罪月澜宫那对母女,奴婢这么大费周章的.....,想来就觉得皇上也太过偏心了。”
皇后眸光一冷,低头看了看自己指甲上的丹红,皇上偏向那对母女是众所周知,可半句责怪的话也没有,这可不仅寒了她的心,痛失孩儿的辰嫔心情又该如何?
“你这蹄子能懂什么?什么叫一石二鸟?且看着吧。”
白嬷嬷白了金玲一眼,没看见娘娘心里不舒服,一点眼力劲也没有。
皇后嘴角扯出一个凉薄的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这一夜曼一睡得并不好,一大早就去看瑶也,来到月贵妃寝殿就看见门口站着一大群人,丁公公站在门口,说明承帝也在,曼一心下一惊,忙往里面去。
瑶也睡在床上,小脸通红,一看就是在发着烧,旁边有个太医正在给瑶也把脉。
“禀皇上月贵妃,公主是受了惊吓引起的发烧,并没有风寒之类的症状,微臣给公主开点安神的药物。”
“有劳郑太医了。”月贵妃有些焦急,眼下也是没睡好的乌青。
“贵妃客气了。”
曼一抬头打量眼前的太医,爹爹曾说过有事就找郑姜太医,太医院总共就只有一个姓郑的太医,应该就是这位了,曼一看他的同时,郑太医也不着痕迹的看了陆曼一一眼。
皇上在,太医在,曼一趁着这个机会说出了自己想了一晚上的疑问。
“皇上,曼一觉得昨晚的事情有问题。”
承帝看了陆曼一一眼,示意她说,今早一下朝,辰嫔的父亲督查院右史在御书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承帝照拂辰嫔,不是指责也不是问责,更是避开了早朝时,只是一个父亲的嘱托,听得承帝心酸,明眼人都知道有问题,就是还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条松狮,早在几日前就出现问题,她对着外面那个地方发狂,当时月娘娘就想把它送走了,瑶也又舍不得。”
曼一指了指外面,又继续说。
“昨晚我们出门前是确定把狗栓好的,现在看栓狗的绳子,是被刀割开得。”
舞娘把一截绳子递到他们面前,承帝看一了眼。
“而且我曾经听舞娘说过,有药物可以让一些动物闻到特殊的气味发狂,松狮明显就是这种症状了。”
这当然不是听舞娘说的,而是曼一前世看电视剧看的,具体是哪个她也想不起来,昨晚想了一夜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承帝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转头问郑太医。
“郑太医,陆丫头说的有可能吗?”
郑太医头微垂,恭敬地说“回皇上,是有这种药物的,但是微臣还是要先看一下陆小姐说的地方都有些什么植物。”
“雨晴,去把负责辰嫔饮食的人还有浣衣局的人都带过来。”
月贵妃这会听陆曼一说完,才觉得如胡灌顶,思路突然就清晰了,昨晚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
皇后听到宫女禀报只是微微一笑,她的目的本来就不只是陷害那对母女,在怎么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
一会的时间雨晴就带着负责的人来了,几人跪在地上等着回话。
“这段时间辰嫔的衣食住行有什么特别之处?都如实告诉说出来。”
皇上在这里谁敢说假话,都急急忙忙的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事无巨细就连每顿用了多少饭,吃了几口菜都说出来了,饮食上除了突然偏向辣食,其他是没有问题的。
“回皇上,辰嫔娘娘前段时间孕吐,是她的贴身宫女珍儿给她闻薄荷草缓解的,然后珍儿还让奴婢用薄荷草给辰嫔娘娘熏衣物,这几天的衣物奴婢都是用薄荷草给熏得。”
浣衣局的小宫女想起来这段时间辰嫔宫里的要求,急忙照实说。
“那就对了,皇上,微臣刚刚在陆小姐说的那个地方也发现了薄荷草,这应该就是让松狮发狂的原因了。”
“去把珍儿带过来。”
月贵妃说完,转头看向承帝,承帝眉头紧锁,看不清眼里的喜怒哀乐。
“皇上明鉴啊,奴婢就是死也不会害辰嫔娘娘的,娘娘前几日孕吐,闻到什么味道都会吐,什么也吃不下,偶尔间闻到那薄荷草的味道,就觉得舒服,缓解了孕吐,奴婢这才想办法找浣衣局的帮忙的。”
珍儿跪在地上抖得如同筛子,却还是条理清晰的说完,这不像说假话,这是从府里就带进来的贴身丫鬟,奴契家人都在府里,根本不会背叛主子。难道是巧合,曼一心里忍不住想。
丁公公亲自带人查,整整一天,就好像断了线又毫无头绪,这样大费周章不过是想给月澜宫一个清白,可是辰嫔就不这样想。
辰嫔脸色惨白的半卧在床上,听着珍儿说完,激动地脸色出现不正常的潮红。
“这个毒妇,她皇子公主都有了,还不肯放过我的皇儿,贱人,贱人。”
“娘娘,奴婢看不像月贵妃做的。”
珍儿犹豫过后小声的说道,不料辰嫔突然发怒,把身边的枕头扔向珍儿,大吼道:“连你都帮着那个贱人说话,她一向最会装,心思不知如何歹毒?滚,滚去那个贱人身边。”
“娘娘,奴婢错了,奴婢不在乱说,您在做小月子,不要生气了。”
珍儿跪爬到辰嫔面前,哭着去拉辰嫔的手,辰嫔越想越难受,都托太医看了,是个男娃啊,终是忍不住主仆二人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