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阴沉着脸,说道:“乃是从一商队所夺。”
“那为何不夺于我?”秦烈接着说道。
“前者商队来时,我等饥寒交迫,外无衣物御寒,腹中无粒粮果腹,我询问商队,是否可以暂借于我,日后再还,商队不肯,方出此下策。”高览摇摇头。
秦烈看着四周面黄肌瘦的村民,他也同样知道饿肚子的滋味,自己还差一点被饿死,自然知道那种痛苦。
忽然,高览跳下马来,单脚跪地,施礼道:“望阁下应许!”
秦烈看着面前跪倒的青年,在古代,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位青年会这样做,随即看向身后的张世平、苏双两人,说道:“两位,这位所说,可是实情?”
两人怔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讪讪地点点头。
“这位壮士!”秦烈一把扯下两人裹在脸上厚厚的粗布,冲着高览喊道:“你可认识这两位?”
高览一惊,抬头一看,猛然瞪大眼睛:“这是!”
秦烈笑了笑,说道:“这便是你日前所劫之人!”
高览缓缓站起身来,望着秦烈身后的两人,小心地说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秦烈紧了紧狐裘,对着众人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安邦县令秦烈秦子昭是也!”
瞬间,五百士卒整齐的抽出隐藏在粮车里的兵刃,刀枪作响,发出阵阵金鸣,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一队运粮普普通通的民夫转眼间变成了手持亮丽兵刃的士兵。
包围着秦烈一队的村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因为在他们的意识里,军队是不可战胜的存在,只有兵欺负民,民不可以也没有能力欺负兵。
看见这军人标配的兵刃在太阳下闪着光辉,对于这些手拿农具甚至木棍的村民来说,这是很大的威胁,虽然自己的人数是对面的两倍,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果要硬拼,那这一千村民只能全军覆没,虽然也能给予对方重创,不过这样的打法,谁也不愿意,他们想活着。
冷风吹拂着狐裘,在秦烈衣服上形成波浪,阳光一照,很是光亮。一旁的陈宫看了看秦烈,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秦烈更像山匪。
“什么?”高览呆住了,看着亮出武器的士兵,重新回到了马上,冷声说道:“大人是为两人来剿灭我等的?”
“不不不!”秦烈摆摆手:“是这两位富商说,若是夺回他们的辎重,就分给本县一半。”
此时,张世平两人在秦烈后面直冒虚汗,心里想这个县令大人怎么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高览听到秦烈说的话,惊了半晌,心里直想这个人怎么回事县令,县令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这么大摇大摆的摆明了自己的目的所在。
不过高览又感到一丝欣赏,他喜欢这样坦荡豪爽的人,不过两支人马正在对峙,高览不宜展露太多,只得冷声说道:“大人倒是坦诚。”
秦烈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此次前来非是想动干戈,县里兵马不多,本县不能不顾将士之命,我观尔等饥寒,不如跟我回县,老小皆可带来,且若要从军,赋税全免,不知尔等意下如何?”
围住粮队的众人暗暗犯起了嘀咕,他们自然是希望这样,有吃有喝,不再为生存发愁,众人看着高览,期望着他那个主意。
高览看着众人,知道人心所向,不可强求,再者说,从好久开始,自己就在思考是不是可以投靠谁。
“若是我等归属与你,可免罪?”高览看着秦烈,说道。
“世道之罪,非是尔等过错。”秦烈说道。
高览迟疑了一下,颠了颠手中的长刀,感觉有些轻,又看向秦烈:“众人可降。”
秦烈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看得出来面前这个年轻人还有话要说。
“如要我降,要有能胜我之人!”
高览提起大刀,胯下战马嘶鸣,冷风刺骨,恰似那蓬勃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