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山下密密麻麻站立着数百人人,其中有一行车队,车队簇拥之中有一辆马车,被一群农民模样的人团团包围起来。
车队开路的人坐在高头大马上,身穿士兵样式的铠甲,在马上呵道:“尔等想干什么?”
围住车队的人群手里紧紧攥住铁制的农具,没有人向前说话,一行人露出为难的表情。
僵持片刻,从人群后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上前躬身施礼:“军爷,我是安邦县河东村的里正,因连年天灾,田中贫瘠,官府催粮紧,我们实在是拿不出粮食了,听闻新任县老爷上任,特来诉告。”
领头军官愣了一下,拱手说道:“乡亲父老,我也知连年大灾,可我身为官吏,职责所在,知县大人有言,一概不见。”
老者拄着拐杖,吃力地摇摇头:“军爷,我们并不是想拦路,而是连年大旱,粮食不足......”
领头士兵露出不忍的表情,可来时知县和他说过,任何人都不见,虽然知道附近连年灾荒,但还是秉公说道:“大胆!不纳官府税粮已是大罪,何敢在此挡道!”
“军......”老者哭丧着脸,依旧想上前哀求,可从旁边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拦住了老者。
在老者的旁边,站立着一位壮年男子,正是他拦住了老者,并摇了摇头。
领头的军吏见老者不上前,惭愧的摇摇头,他一路走来,怎么看不到全国的大灾,路有寒骨,可自己有自己的职责,一边是养家糊口的现实,一边是民生疾苦的大义,自己这样一个小吏,又能干什么?。
村民们依旧站在那里,没有让开的迹象。
山谷大风凛冽,但山谷里的似乎没有那么冷静。
从马车里探出一个人,长着短胡须,脸颊肥胖,他就是村民口中的安邦县令,不满的喘了一口气,冲着车外疑惑的喊道:“怎么还不走?”
从马车旁边跑来一位小校,在县令耳边低语了一阵,县令猛然皱起眉头,又冲着小校说了几句,随即又将头缩了回去。
小校授命,又跑到领头军吏身侧,低语了一阵,又跑了回去。
领队军吏紧皱眉头,表示会意,迟疑一阵,猛然抽出铁剑,高声喊道:“知县有令,敢拦路者,格杀勿论!”
“这......”
村民当中一片嘈杂,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本能一位这位新来的知县能体恤民情,谁知道他竟然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这样的知县,显然让人们心寒到了极点。
“大哥,跟他们拼了!”忽然,从人群中窜出一人:“死在这总比交不上粮被打死好!”
“对!跟他们拼了!”
“对!”
......
车队那边的护卫也有着四五十人,都是身披盔甲手持钢刀的护卫,面对这样大规模的哗变,纷纷抽出铁剑。
村民的人多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大多是是赤手空拳,甚至连农具都没有,这样简直是一帮乌合之众,对付这样的一群人这队人马绰绰有余。
村民领头的壮年男子紧皱着眉头,他又何尝不起,但又何尝不知道这样做的风险,一时间,进退两难。
“杀!”
一位年轻村民喊道,一众哗然。
一箭破空而来,一声清脆的断裂声,知县的马车旁的旗子应声而破,余力未消,那支箭又笔直的嵌入铁皮包裹的知县马车,钉进了整个箭头。
领头军吏的战马一声嘶鸣,好似遇到猛虎一般,不安的用双蹄敲打着地面。
“何人!”
军吏惊慌地大喝,眼睛里满是惊恐,不等他反应,又来一箭,正钉在他的翎盔上,他顿时感到头皮发麻,一个踉跄,跌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