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染出一抹疼痛绮梦,终是污了那人眉眼。
于萧肃静夜之下,两人就此对视良久,任由飓风拍打着衣袂,皆无退意。
可是陆长庚啊,那一腔的沉怒终是于她眸中再度沦陷。
怔怔松下指尖,断剑落地激出两声脆响,拨得他的心愈发沉痛。
“你看——”
“我受伤了,流了好多血,你看看我,疼疼我,好不好?阿尧最疼我了,你替我看看,好不好?”
陆长庚颤颤抬起满是血痕的左掌,唇角微抽了抽、低声呜咽宛如无助寻求安慰的无辜孩童。
“对不起啊,我又忘了改口,予初啊,你看看我啊,我是长庚啊…”
江予初轻然挪开眸光,喉间沉沉逼退哽咽之痛。
只是自己似已分不清这抹疼痛是予风如疾的不明安危、还是不复年少的镜花水月。
“把风如疾还给我。”
“风如疾、风如疾!我个大活人站在你眼前这许久你却只想着风如疾!在你心里,我竟还比不上一个护卫!”
陆长庚方才压下的怒火于她这抹淡然之下瞬燃,又远比方才更为嚣肆狂然。
江予初沉吐出口气强力逼退怒意,“不要消耗我仅有的耐心。”
“我消耗了又如何,即刻杀了他你又能如何!”陆长庚再控不住地抓上她的腕沉声咆哮。
“他区区一个护卫就值得你这么对我!你可曾给过我一个正眼相待!啊?!凭什么!凭什么!”
“别碰我!”江予初挥开他的手之时面上疾速扫过几分嫌恶退后两步,那抹嫌恶却被他捕捉得十分清晰。
——那是变本加厉的昭示两人的不相配。
“我为什么不能碰你,他莫辞都能碰你我为什么不能!”
陆长庚狂然震怒,再控不住心下欲念上前一把抓上她扛上肩头,转身之际深深看了阳其山一眼。
阳其山会意,转身缓缓退下。
“陆长庚——”
“放我下来——”
“陆长庚——”
陆长庚不管她的挣扎撕扯,只一身凉肃扛着她径自回了房。
一把将她扔上床榻之时紧扣她的腕:“放了风如疾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畜牲!”江予初眸子一凝,抬腿就要撞在其胯下。
陆长庚翻身避开,面色一沉正要发怒时,阳其山同另一守卫架着不省人事的风如疾进了来。
两人接下陆长庚的神色将他沉沉撂开,风如疾身子一软再度翻在地下,手足上的铁链在地面激出两声聒耳,惊得风如疾指尖一颤似要苏醒。
“如疾!”
江予初心神一震起身就要冲上前,陆长庚满目阴戾一手拽过她的臂,“原来你还会心疼啊!那你对我下手之时可曾有过半分心疼!啊?!”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江予初目中赤怒,挥开他之时翻手恨恨扇下一记耳光。
一通狂怒撕扯看得阳其山两人怔怔,只暗暗咽下喉间惶惧不敢上前半步。
“闹够了吗,你闹够了吗!”
陆长庚满目寒霜翻手将她反扣入怀,眸中极度压怒于她耳边紧咬后齿沉沉道出:“打得可舒坦了?这些可都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