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庚——”她眸中沉怒,每字皆从齿缝恨恨吐出。
“我在啊。”陆长庚轻笑一声,以一副居高姿态往前迎了两步,两目认真接下她沉怒的眸光,面上是“你能奈我何”的轻狂笑意。
陆长庚缓缓躬下身,于她耳边眼帘半沉,贪恋地受下这味熟悉的凝脂香气之时禁不住浅笑了笑,落下几浅鼻下暖息。
顿了好一阵才开口,嗓音低沉半哑,“如今让你最在意的怕也只有风如疾了罢,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那夜竟生生从我手里把你夺走。”
“不过没有关系,一个风如疾又算什么?我虽丢了爵位,可兵权仍在,凭他再厉害,可能抵得住十万精骑?”
话至此处,陆长庚眉梢微挑眸含讽意,唇角留着强烈占有欲的冷笑,看得人心下直发麻。
江予初怔怔抬眸,“你到底要做什么!”
陆长庚轻笑之际直起身来,唇角微讽,眉梢轮廓皆是凉意,“带上姑娘走远些。”
飞絮怒道:“这里是皇宫,陆将军就敢这般作为吗!”
陆长庚神色半懒邪笑一声,声儿轻轻,“这丫头太吵了,我很不舒服——”
江予初敛眸沉吐口气,胸口沉沉舒下涌起的震怒,“你先下去。”
“姑娘——”飞絮急得挣扎了两下。
“下去,不可张扬!”
时越拉着飞絮缓缓离去。
陆长庚满意地笑了笑,待两人行远,低眉拉过江予初的手,柔柔道:“我的阿尧还同从前一样,分毫不改。”
“啪!”江予初面色阴怒地将手抽回利落反扇下一记耳光。
随着一声掌落脆响,疾速控住心下翻涌惊涛,抬眸,眼梢之处只留寒凉气息。
陆长庚笑意凝滞之际目光半暗,眉梢微扬,舌尖于落掌内腔滚下一圈,有些不甘地沉下喉间腥气。
转而望向江予初时,无赖地轻笑出声,“就连这力道…都和从前一样。”
此时江予初的面色已被她控制得如无风湖面,只眸光晦暗地冷冷道:“你也同从前一样,无耻至极。”
“阿尧这是生气了?”陆长庚笑了笑,抬手,指尖轻划过她的脸。
江予初静静后退半步,移开眸光,“你真的让我觉着厌恶,恶心。”
此话说得不带一丝爱恨起伏,是来自心口、溢出喉间的那种厌恶。
随着此话落定,那夜璟王府门前所见,及方才宫门之景不断浮现于他脑中。
陆长庚缓缓沉下笑意,生硬收回凝滞了良久的手,两目静静望着她的脸。
此时她的那双眸子莫说失了往日温暖,就连恨意都已寻不着半分,只有嫌恶与不屑。
“我恶心?”陆长庚原本保留的几分耐性,随着她这嫌恶之色也瞬间转为不甘沉怒,“他莫辞就能让你不恶心了对吗!”
江予初冷笑一声,眸色半暗,“别说莫辞,外头随意一个男子都比你强上千百倍。”
此言落定,刺骨凉风夹带几分梅香狂然滚来,于鼻腔心口激起阵阵冰凉刺痛。
陆长庚原本压抑的沉恨震怒径自冲破他的最后一道防线。
松沉半敛眸光,低哑怒道,“所以你和他到底怎么了——”
江予初晦暗不明的目光直望远处,终是不屑回上只字片语,甚至不愿给他一个正眼相待,而唇角留勾的一抹无声嘲意似已表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