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怀宇急急问道。
莫辞递上短镖,镇定道:“昨夜我同王妃一齐去天水居小坐,有人暗算想取我性命,是王妃替我挡下才受了伤。”
江予初缓缓抬眸,莫辞轻捋过她鬓边被凉汗浸湿的发,“别怕。”
江怀宇接下短镖细细打量一番,“昨夜你俩在一起?”
“若是两位舅兄不信,大可去天水居相问。”莫辞抬眸引向了桌前字画,“那便是王妃昨夜在天水居为我提的诗。”
“是谁做的!”江怀信低沉微怒。
“陆长庚。”莫辞静望着江予初,字字肯定,面色毫无波澜。
江予初置于身前的指尖微微着力,生生逼下心头惶恐。
江怀宇微疑目光从短镖转向了莫辞,“他为什么要害你!”
莫辞余光静静扫过江怀信紧握的双拳,沉沉敛眸,静气。
江予初拉上莫辞的衣袍,莫辞会意,扶着将其揽上自己肩头。
闻其每分喘息都万般无力,抬眸流转皆如煎熬,“他是为了那日宴席之事,还有阳其山落马之事有心报复。”
说到此处,右臂暗下蓄力,以疼痛刺激自己流下泪来,虚弱道:“日后,他不会放过我……”
莫辞扬手替她拂去面上泪珠,心尖渐上涌几分不明滋味。
“我去杀了他!”江怀信面色震怒正欲转身。
江怀宇急急拽下,“大哥!如今不仅是受了伤,还关乎了木槿的名声!你光杀了他有什么用!”
江怀信沉呼吸两口气,胸口随即伴随缓缓起伏,“那你说要怎么做!”
房内霎时沉静,众人面色十分难看。
莫辞轻托着她的脸,浅叹,“静待陆长庚下一步动作,设法反击。”
“不。”江予初缓缓摇头,字句艰难无力却又决绝,“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江予初无力轻呼一声,“既然此事已人尽皆知,索性再闹大些。大到连陛下也无力遮拦。”
……
平镇候府。
陆长庚面色铁青静坐院内,右手紧握拳头静置案上,目中震怒之色足以令人侧目避让。
轻舟面上微微喜色,轻步踏上石阶入了府门。
前脚踏入便撞上陆长庚的凶恶神色,笑意渐收,抱拳行礼,“侯爷。”
“这一夜你都做了什么!”陆长庚沉声震怒,起身间一腿狠狠踹进轻舟心窝。
轻舟沉声飞出,倒地,捂胸垂首间吐出一口腥血,额上红筋满布,静望地下的眸中渗着阵阵不甘。
“昨夜你那般伤她我已留了你一条贱命!如今你愈发越俎代庖,竟敢私下毁其名声!”陆长庚声声震怒似能撼动天地,目中寒光似要逼人性命。
轻舟咬着后牙抬手静静拭去唇下残血,双眸沉静缓缓起身,“侯爷说过要设法让他们和离、休妻。可璟王惜她如命,此生绝无可能!唯有败其名声,以皇室颜面受损为由逼他休妻!此后文扬县主名声尽毁再无一人敢亲近,侯爷再求娶岂不易事!”
陆长庚大怒,“你这是要她的命!王妃通奸何止是休妻,那是死罪!”
轻舟沉沉咽下喉间余腥,阴沉眸中决绝,“承国公一脉定会护其周全,我全是为了侯爷!”
陆长庚恨握两拳微微发颤,眸中锐利杀意肆起,“你这般只会将她越推越远!你可以去杀了莫辞,可以把她强行抢回来!可你万万不该去伤害她!”
轻舟下颚微扬,眼下是几分不可置信的微怒,“伤害?侯爷何时成了这般妇人之仁!”
“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才将她害得这般境遇!”陆长庚嘶吼得有些绝望,心下似压了千斤沉石无力拨动。
“昨夜,你如何散出去的消息,今夜便给我如何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