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妃……
陆长庚蹙眉似迟疑了一阵,想起初回烟都那日所见女子便是眼前之人,所谓的文扬县主。
但依旁人所言,此人是自小长在大煜的江予初,同古君尧是两个人才对。
陆长庚凝滞了片刻,指尖缓缓松开了她的臂,暗下敛眸。
大抵是机缘巧合,只是极为相似罢……
陆长庚沉叹一声,眼帘无力下垂之际却无意撞上江予初锁骨处外露的半叶赤色木槿花。
霎时只觉心下一沉,瞳孔骤然一缩,这片点饰分明同古君尧肩头那株尽似相同!
陆长庚盈盈盯着江予初锁骨处的点饰,一手拽过她的腕低沉咆哮,“君尧!你为什么不承认,我是长庚啊,你的马奴!”
江予初挣扎怒道:“陆候真真是疯魔了,若你再这般无礼纠缠,本宫便不客气了!”
陆长庚脑中一片浑然,扬手便扯开了江予初的外衫,木槿点饰盈盈外露,霎时心底更为笃定,
“我不管你是璟王妃还是文扬县主,你就是我的君尧!你身上的熏香,还有这株木槿……”
“啪!”
未等落音,江予初扯上外裳,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沉声震怒,“大胆!陆候这般不知自持,是有意毁了本宫的名声吗!”
陆长庚目中逐渐赤红,深沉呼吸伴着胸口此起彼伏,五官狰狞得如同暴怒雄狮,“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你可以恨我!打我!骂我!为什么要装作忘了我!”
江予初明眸凛冽,语气沉怒,“陆候愈发离谱,本宫从未见过你,何谈恨意,又何来相忘!”
“你的眼神还有味道骗不了我,你分明就是古君尧!”陆长庚沉沉嘶吼。
众人脚步声渐近,几分邪笑疾速掠过她眼底,“本宫不明陆候所指,失陪。”
语罢,江予初略行了半礼正欲转身而去,陆长庚一把紧拽着她的腕,“君尧,别走!”
莫泽恩阴沉着脸拖着一身嫁衣已行至此处,望见陆长庚正拉着旁的女人愈发怒不可遏。
“陆候这样轻薄,就算我承国公府任你欺辱,难道璟王和皇室的颜面你也不顾了吗!”未等莫泽恩开口,江予初便事先甩了他的手。
身后的宾客纷纷而至,旁人瞧着都是新驸马调戏皇婶的新闻,都当看笑话罢了。
陆长庚心头如绞抽痛,额间落下豆大汗珠,面色愈发红涨。
陆长庚捂着胸口低吟了一声,指尖正碰上了衣内木簪,霎时脑中忽闪过古君尧跳崖前断发之景……
只见他微颤了颤咬肌,怒目抬起,扬手便取下了江予初发间玉簪。
她一声惊叫,三千青丝齐齐飘然而下。
江予初微侧着身,扬起长袖遮在脸前。
陆长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下了她的腕,目光疾速扫过眼前人的乌发,“你为什么没有短发!你分明才为我断了发!”
江予初唇角扬起几分不易察觉的邪笑,陆长庚却如失控野兽般狂怒,指中玉簪瞬间断裂,尖锐断簪径直插入他的掌心,徐徐落下几滴血迹。
“陆长庚!江予初!你们这对狗男女!”莫泽恩怒火冲天怒骂道,随手拾起一块石头便往前砸去,“去死吧!”